看他没有帮忙的意思,我闷头走过去,陈飞扬拎着旁边的矿泉水瓶子站起来,他那么高大,那矿泉水瓶拎手里,就跟一小针管似得。
我们就这样擦肩走过,他阴沉着脸,似乎很不开心。过于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不太健康的感觉。
以前我看到陈飞扬的时候,他都是挺黑的,因为训练晒的。
我接着往前走,陈飞扬喝了一口水,把剩下半瓶矿泉水摔了老远,我回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空洞无望的眼神,估计是有心事。
我在吴玉清的小足疗店里翻报纸,帮她看着店,吴玉清出去了。我也没问她干什么。
后来听见外面吵起来了,两个女人尖利的声音,一个在嚷嚷:“还钱!”
我听见吴玉清在喊:“找张有宝要去!”觉察出来是吴玉清在和人吵架。
于是我出去了,太阳很毒,吴玉清和一个女人,以及女人带来的一男一女,就在小卖部门口吵架。
小卖部搭的遮阳棚下,空无一人。这家买卖不想做了,连个看店的都没有。
我走过去,看到一个女人在扯吴玉清的头发,吴玉清被欺负,我也不能不管啊。很和气地把那个女人拉开,挡在吴玉清前面,“怎么回事儿,大白天的别动手啊。”
吴玉清在我身后指着女人骂骂咧咧,“就是你和张有宝合起伙来骗我,老子要去告你。”
女人掐腰,“你告啊你去告啊,看不判你个还钱,骚货!”
我生平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骚货”,可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吴玉清越干过什么,别人指出来,我就浑身不舒服。
我有个观念,骚不骚关你屁事。
我皱眉,“好好说话不会啊,欺负我们家没人是不是?”
我们家确实没人,但也不给谁欺负。那女人抽鼻子笑一下,艾玛简直和陈姗姗一个德行的,嚷嚷起来了,“都来看看啊,大骚货养的小骚货出来啦,欠钱不还啦!”
吴玉清扭头找了个板砖儿,就要往那女人身上拍啊,我是又拦又帮忙打的,反正场面那个乱,全是女人吵吵的声音。
对面女人还带了个男人,我和吴玉清真是不占便宜,那男人拉了我一下,似乎是想揍我。我用力掐着他的手臂,我就郁闷了,你们特么好好说话不行么,我又不想打架。
小卖部里冲出来个人,是陈飞扬,在家上网打游戏被我们吵得受不了了,一把揪开我面前这个男人,一拳头下去这男人就坐地上了。
男人没爬起来,陈飞扬要上去踹他,我在后面拉着。这家伙是练家子,一脚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对面的女人一屁股坐地上,“欠钱不还打人啦!”
陈飞扬被我拉着才冷静了点,对他们吼,“滚!”那嗓音浑厚的,不看人,当是个四十岁大老爷们儿也不一定。
对面人被吼得一愣一愣,陈飞扬扬了下拳头,再吼一遍,“滚!”
他们就灰溜溜滚了,估计还得来。
我这边放了陈飞扬的手,没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陈飞扬转身就回小商店院子里去了,英雄啊,汉子啊,真爷们儿啊。
吴玉清手里还拿着个板砖儿,气呼呼地瞪着走掉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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