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仿佛一闭眼,就再也不会醒来。
“你这个样子,都是为了谁?还理她作甚!”锦衣候心里的那股内疚化为盛怒,“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绕不了她!”
“这剑伤擦着胸口而过,看二弟如今仍神智清醒,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你莫再激动,否则流血过多,也会要命。”
莫熙宁边说这话,边拿眼暗地里观察那女人的反应。
见她眉眼染上一层欢喜,双手在胸前合拢,一副谢天谢地的模样,眸光黯了一黯,终是低下头去。
锦衣候听到长子如此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皱眉,“大夫怎地还未来?”
屋外守着的小厮哪个敢应声。
锦衣候有些气闷,忍不住又将矛头对准白苍,喷着怒火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若不是莫熙廷不宜情绪过激,他定会立刻将这女子处置了。
“你还待在此处作甚?待会儿大夫来了,还嫌不够丢脸?”
莫熙宁往火上浇了把油,成功地激起了锦衣候的怒气。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天他们父子三人和个孕妇一同出现在勾栏院,若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将叫过来。”锦衣候吩咐离门较近的一个小厮。
那小厮战战兢兢应了一声,立马跑得没影儿。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艳俗约莫五十来岁的女子手执羽扇走了进来。
那在此处开妓院开了二十多年,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不至于看到这副阵仗,就被吓地双股战战。
但在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染着好多血,胸口还插着一把剑时,还是忍不住唬了一跳,发出夸张的“啊呀”声。
这若是闹出条人命,她这妓院定会牵扯其中,到时衙役上门,少不得要花钱消灾了。
一想到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要拿出去喂饱那些满脑肥肠的衙役,的脸角忍不住抽了下,落下扑簌簌一层白脂粉。
“不知老爷有何吩咐?”只惊讶了一瞬,便面色如常,脸上堆着笑,往年纪最大,衣饰不俗,一看就很有钱的锦衣候问道。
“劳烦嬷嬷另寻个雅间,将这女子安置了。”锦衣候顶着难闻的脂粉味,皱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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