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晗一改白日里的活泼,变得异常沉默。
白浅薇知道他不愿离了亲人,忍不住轻声安慰他,“小六是男孩子。要勇敢,日后还要保护姐姐,不要怕好不好?”
白晗沉默了很久才闷着声音道:“小六不怕。”
白浅薇亲自给他洗了澡,又看着他爬上床,盖好被子。阖上双眼,才轻声走到外间。
白晗眼巴巴地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抹掉眼里流出的泪。
蔷薇馆的东厢房里灯还亮着,白苍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一件松软的鹿裘,静等着白浅薇回来。
白浅薇拐进内室,见白苍空出了床榻外侧大半的地方。忙脱了外面的夹袄,爬进被子里。
“好暖和!”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拿了个软枕靠在肩头,和白苍并排而坐。
白苍将被子拉到脖子以上,将二人紧紧裹住。
“六弟自落水后便是这个样子?”
白浅薇点头,面上一片失落。
“是人害的?”白晗对人的接触表现地分外敏感。可见十分怕见生人,只怕是那时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那时正是夏季,小孩子贪凉也是有可能的,但娘亲再三叮嘱过,六弟身边不能离了人。
“那个池塘有些偏。平时鲜少有人经过,还是三妹妹惦记着那几朵荷花,恰好带着丫头经过,而她的贴身大丫头又恰是个会水的。那丫头将六弟捞了起来,却再没力气下水捞另一个人,一直服侍六弟的大丫头莺歌不幸溺亡了。”
这样看来,像极了一场意外。
白晗贪玩,落入池塘,莺歌急忙去救,却因不会游水,将命都搭了进去。
一切都解释地通。
“六弟自救醒后,就有些怕见人,经常哭着从梦中醒来。外公给他开了安神的汤,还在屋子里点了安神香。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左右。半年之后,待我们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时,他已变得有些孤僻,不愿与人说话,不要眼生的丫头服侍,不想去学堂,娘亲没办法,只能诱哄他,逼着他去,结果情况愈演愈烈,便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甚至连见了家里的人都害怕。”
白浅薇说着,忽而浅浅一笑,“他倒是和姐姐挺投缘。这两年来,母亲四处打探相似病例,外公也翻遍了医典,然而找不到六弟心中症结所在,便无法治疗他的病。”
这么说,白晗是因为落水一事造成了心理阴影,这才变得性格孤僻,甚至自闭的。
要解开他的心结,便要知晓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知情人之一莺歌已经死去了,而白晗对于那日发生的事又持逃避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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