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初二此时没有闲暇反驳,满心满眼都是能够看到儿子的喜悦。
孩子要被抱过来的时候,宁初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十月怀胎,一朝产子之痛,若非逼不得已,又有哪个母亲会狠心放下自己的孩子。
她离府时,孩子才一岁半岁,忽闪着一双大眼,眼见着她抗着小包裹走出连府。
她哭的六月飞雪,满脸的鼻涕眼泪险些将自己冻住,她的儿子却只是对她挥了挥手,半点留恋的意思也无。
宁家小二将这种行为当理解成孩童的天真,也曾大半夜爬上连家墙头,想看看自己儿子如何了。
但事实证明,小包子过的很好,且越发有连大人的气质。
每当她被当成刺客被丢出墙外的时候,他都会饶有兴致的看上一会儿。
宁初二觉得自己是不称职的,所以当门从外面被推开时,缓缓做了一个上身前倾,双手环抱的姿势。
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努力微笑。
但是看见“儿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泪奔了。
因为侍从抱进来的根本不是连腓腓,而是画着腓腓的一卷卷画像。
看着被挂在墙上的“儿子”,她转头质问。
“这就是你说的,看孩子?”
“不然呢?”
连大人心情甚好的执笔而立,一面欣赏自己的“墨宝”,一面在不满意的地方再加上几笔。
宁初二无论如何,也算是半个道门弟子,心思到底比旁人更通透些。
最主要的是,她就算不通透也争不过连十九。
在默默诅咒了前夫半晌,念了半天‘小人论’之后,终于说服了自己认认真真的看画。
她的腓腓胖了,小胳膊都如莲藕一般,一节一节的。粉嫩的小脸,正咧着嘴笑的开怀,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牙。
“眉眼长得越发像我了,肉墩墩的。”
“手腕上的银镯子还是我亲自定的花样呢,还戴着呢。”
她抽噎的抚着画像,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画的真好,近看跟真的一样。”
连十九一直都没做声,只是淡淡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宁初二张口同他辞行的时候,态度极是温顺,但是手里那张连翕的画像却是抓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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