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她却全然没了这份兴致。
宁初二晃动着手里面的签筒,先给自己卜了一卦。
卦象上说,她今年婚运恒通,又逢右舷星照位,有贵人相助,金银钱财唾手可得。
她瞧着,自己都觉得可笑。
宁初二胡乱将卦签塞回筒里,转脸又在正在编制的新历上记道:
红鸾星方位不稳,隐隐偏离命宫,肖兔者不宜纳娶。
连十九是属兔的。
她写完之后,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想到连方氏平日也不看皇历,又觉得丧气,随手将簿子撇到一边。
对于这件事,她比谁都烦闷,又比谁都无奈。
摊子前,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位年轻妇人。
正喋喋不休的跟她讲述着家里的糟心事。
她说:“道长,前些时日我在床面上发现一块干涸的血渍,我相公时常要去外头应酬,我又是前不久刚来的月事,这血渍断不可是我的。”
“你不是能请神嘛,见人所不能见。快些帮我看看,这人是我府里的还是外头的,也好让我好好整治整治她。”
这人也算是常客了。
陆记药房掌柜的媳妇,陆许氏。
这是个出了名的妒妇,自嫁给陆掌柜的,便总疑心身边的人。前些时日,更是将一府里长相出挑些的丫鬟都撵了出去。
这要换做往常。
宁初二必然要摇铃跳脚,顺便“鬼神上身”一把。
装模作样的烧几张符纸,再让她买几个小人回去扎,解她这份心宽。
只是她今日心情不好,连带请“神”上身的心思也没有了。
神色恹恹的听着,嘴巴都懒得张开。
抬手喝茶之际,却看见自己的摊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家伙。
锦紫色勾金锦暗花的直缀,再搭上一件精致的狐绒小披风,端的俊俏可爱。正是她的儿子,连腓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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