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没说话,指了指如今还亲昵的蹭在他脚边的蕴华剑。
空蝉派本就极大,后山当中几乎无人往来,云衿与黑衣行在其间走着,黑衣本就是个话多的性子,一路上也不担心被其他人给发现了行踪,只不住对云衿开口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云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开口问到:“你说要求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瀛洲。”黑衣走在前面,随口应道。
云衿听得这两个字,顿时停下脚步,凝目往他看去。
黑衣没有发现云衿的异样,只接着道:“这天底下没几个人听过瀛洲,我对这地方也不太了解,说是瀛洲是东海一处岛屿,岛上有不少世外高人,培养出来的弟子也不少,不过这些人极少在天下间行走,所以旁人对他们知道的也都不多。不过最近鬼门与瀛洲接触极多,我从他们那处听得消息,说是瀛洲打算要对空蝉派出手”
黑衣回头道:“所以我便提前来提醒众人,顺便再将瀛洲岛的事情调查一番。”
云衿问道:“你要如何调查?”
黑衣低头看一眼手里的钥匙:“我要查的东西都在这密室里面,当初小慕对瀛洲岛有过不少调查,可惜他出事昏迷得突然,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交待。”
云衿不解:“当初逼得空蝉派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不就是鬼门么?”
“鬼门?”黑衣挑眉往云衿看来。
云衿将之前从靳霜与梅霜梦那里听来的说法告诉了黑衣:“他们说,掌门是在与鬼门交手之后,空蝉派死伤惨重,才宣布要解散空蝉派四大宗门。”
“不错,旁人的确是这般说的。”黑衣脚步一顿,转而笑了起来:“但我在鬼门潜伏多年,却比旁人了解的要多了那么一点,空蝉派与鬼门相争多年,也并非是没有过死伤,但空蝉派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决定。让空蝉派解散的原因,不是鬼门,而是别的。”
“别的?”
“别的,什么都可能,也可能就是瀛洲。”黑衣这般说着,很快又招手道:“有什么等进了密室再说,你赶紧跟上来。”
两人在后山林中又走了许久,这才终于在一处安静的院中停下脚步,这些地方云衿从前从未来过,黑衣却能够毫不费力的找到此处,云衿跟随在他身后进入院中,在一处门前停下,不由问道:“你从前在空蝉派待过?”
“嗯。”黑衣打开其中一间房,与云衿一道进去,房中摆设皆十分寻常,但他却是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一侧书柜突然自旁边挪动开来,露出了墙上一道石门。黑衣将钥匙插入石门之内,转而又回头朝着云衿摊手。
云衿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将蕴华剑交到了他的手里。
黑衣不由挑眉道:“你对我倒是十分信得过。”
云衿淡淡道:“我信得过蕴华剑。”这把剑陪了她许多年,从她懵懂无知到后来来到空蝉派,她很清楚蕴华剑不会随意对旁人露出这般亲密的姿态。
黑衣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只将蕴华剑拔出,剑锋插入那石门一道裂缝处。
石门之上突然浮现出几道金色符文,云衿紧紧盯着那扇门,不知道其中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心中却是隐隐透着期待。
一年来她一直所接触的,都是空蝉派门人口中的慕疏凉,还有那陵光宗书房中留下的只字片语,相较于那些,她更想要知道,在这些之外的慕疏凉,究竟又是什么样子。
大抵是看清了云衿紧张的神色,一旁黑衣趁着这符文开启的时间,朝着云衿笑道:“这间密室是小慕亲自设计的。”
就在云衿惊讶之间,石门上的符文发出了耀眼的光亮,就在云衿以为那石门即将打开之际,四周的景致却突然之间改变了,顺着那门上的符文,更多金色的文字沿着墙面延伸而出,爬满了整间屋子。整个屋中明黄一片,云衿只觉脚下地面忽的猛然下沉,而四周的景致也在突然之间改变,待得看清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所处的地方早已不是方才那间屋子。
这处屋子与方才那间屋子一般大小,但四周的摆设却是截然不同,说是密室,这里更像是一处居所,桌椅床柜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旁边还有着一座不小的书架,上面所摆放着的除了书,还有许多信,这些东西陈列在此,慕疏凉昏迷十来年,本应无人打理,但这屋中却是干净得连半点尘垢也没有,似乎有人经常来此打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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