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立片刻，弗雷德里克便从呆滞中回过神，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感觉怎么样？”
克里饶有兴趣地问。
“很多，很驳杂——应该说浩瀚。但对我无用，仅能带来一时的冲击罢了。”
圣座表情平淡，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幻觉。
说完，他便站起身离开了。
“他怎么了？”
这倒超出了克里克托的计算范畴，一时间无法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怂了。”
夏亚耸耸肩：“无论是谁，都无法在置身宇宙时还保持淡定，那是人类面对万物起源与归宿时无法抹除的渺小感。弗雷的笃信莫过于‘人定胜天’，可眼前的‘天’就放在那儿，只是看一眼，他便知道自己与之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更遑论‘战胜’，简直太可笑，说蚍蜉撼树都是谬赞了。”
顿了顿，他继续笑道：“这也算上了一重保险，就算出去后圣灵再次来到他面前许诺以厚利，他也不会动心。见过宇宙的人，根本不会在意那点蝇营狗苟的小事。同样的方法我在菲利克斯身上用过一次，真是无往而不利。”
“可你为什么不让精灵也看到呢？”
克里克托又问。
“萨克森啊……”夏亚叹道：“他不是接受唯物价值观长大的个体，我怕这一幕对他冲击太大，丫要是直接崩溃了那我可就太造孽了。”
夏亚笑了笑，坐到原本弗雷德里克的位子上，舒服地靠着。
“来吧，我要开始点菜了。”
克里克托笑了笑，像个机器人管家似的躬身施礼，动作无可挑剔。
“如您所愿。”
他说着，然后控制漫天的星辰组合成状如星座的天赋树，从第一纪元至今无数职业的详细内容都藏在这上面，宛如一张巨大的菜单，克里克托便是服务生。
夏亚如今一共存了接近122w经验，现在也终于到了消费的时候。
“机械师。”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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