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把一枚银币的消费放进托盘里，然后在侍者暧昧的眼神中对他摆了摆手。
“那……祝您愉快，先生。”
虽然拿到了小费，但申请击剑失败的男侍者还是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看起来，她比我们还急。”
夏亚把罗兰果切开，把汁水挤进鸡尾酒里，晃了晃，抿了一口，感受着苦涩的味道弥漫着口腔后缓缓放下杯子。
“她要回去整合苏尔塞斯的力量，这大概要分两个原因，其一她有足够的自信，即便我们整合了苏尔塞斯之外的所有力量，也比不上一座苏尔塞斯。其二，她其实并不在乎安达海姆，她有第二条路。”
露榭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后半句：“你是说……”
夏亚指了指头顶。
“既然有伊万希德，又对我‘神选者’的身份十分熟悉，那自然是来自那里的盟友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也许整个苏尔塞斯都已成为联合圣国的人。”
“这怎么可能……”
露榭惊道：“我承认普里西莉亚会这么做，但其他的使徒家族是不会答应的！我们虽然被同胞放逐到了地下，可在那之前埃尔夫海姆就被联合圣国的人类大军入侵了，这可是昔日的仇恨，是高于一切的种族矛盾！”
“种族矛盾那么‘上层’的问题怎么可能比‘同族争斗’来得刺激……”
夏亚讥讽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虽然有很多漏洞，但对于被极端情绪扭曲了意志的魔怔人而言，这样简单通俗的‘结论’几乎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联合圣国只要对你们的遭遇表达高度同情，再说两句地表同胞的坏话，谁还会在意人类曾差点一把火烧了圣树之庭？昔日的仇恨，哈，多少人还记得？多少人能看得清？
“他们只要把我粉饰成埃尔夫海姆准备攻入地下的先头部队，直言‘日炎王庭会毁灭你们现有的一切’，哪个使徒家族不紧张？醒醒吧，女王陛下，从你轻而易举地组织起这支远征军开始，他们就已经在被人操纵了，联合圣国没付出任何代价，就让你们劳师远征来和我打一架，期间纵然有乔步亚他们各自的小心思，但这件事从根源上就是佐证。”
露榭静静听完，张了张嘴，却没能做出反驳。
但不爽还是有的。
“这么晚才发现，你也没那么聪明嘛。”
“还不是被你这个女人影响了我思考的速度。”夏亚也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哼。”
两人谈话间，一支舞曲已经结束，原本略微嘈杂的白噪音也降低了分贝，只剩下食客各自被结界滤过的含糊讲话声。
热闹的酒馆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他不适应。
“我最讨厌精灵这一点，酒馆里都没有烟火气。”
夏亚端着酒杯叹气道。
“还是人类的酒馆好，露出北半球的服务生，满嘴脏话的佣兵，拍桌子的食客，被摸屁股发出尖叫的老板娘，多么美好的环境……哪像现在稍微抬高声音都要被所有人鄙视，你们真是太讲礼仪了。哦，还有开放的性癖，动不动就有男人找我击剑。”
“那是你们短命种过于保守。”露榭不屑道：“短暂的生命让你们必须将做|爱和生殖挂钩，那本就是一种欲望的宣泄，与性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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