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一二圈留存体力的策略派,祁燃属于毫无章法地猛跑,每一秒都在燃烧着拼尽全力,始终远远掌握领跑地位。
到第三圈,他不免显露疲态,反而是中层那些个策略派一个一个往前超,距离越缩越小。
可他们离得太远,对角线的距离根本难以听到这头嗓子都喊哑了的加油声。
眼看着第二名和祁燃的距离从小半圈缩小到五十米,沈安宁再也坐不住,将相机托付给本班同学,尽可能快地跑向他。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足以清楚看见对方汗淋淋的脸。
“祁燃!只剩五百米了!你是第一!”
沈安宁大声喊,不知道为什么,跑到祁燃的面前后,加油两个字变得更难说出口,好像带上了别的含义、不再单纯一样。
明明她刚才站在那嗓子都快喊哑了。
祁燃难得有狼狈的时刻,头发凌乱,东一缕西一撇地岔开,脸上湿漉漉的,说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也不为过。
沈安宁看着着急,脑子里东拼西凑出些中考体考时727告诉她的长跑技巧,“你掌握好呼吸!吸——呼——吸——”
她跟在他旁边跑,手足无措地比划着呼吸。
本来想狠装个逼但用力过猛反而失误的祁燃此刻内心挺复杂,一是被喜欢的人给当成细狗了挺不服,二是他又很可耻地享受这种关怀。
关键他喜欢的人看上去还是个体育白痴,跑上这几步已经脸红得不行,分明在教他呼吸,她却喘得不行。
“沈冬冬,我自己可以。”他尽可能稳住呼吸喊她,“你在这,我更容易分心。”
是挺分心,脑子要用来胡思乱想,视线也没办法集中在跑道上,连呼吸都不能大喘气。
沈安宁被这一句说的也很分心,脉搏狂跳,好像有很多话堵在了嗓子眼,最后又只是呆呆喊了声加油。
她听话地停住,看着他加速跑远、冲过终点。
祁燃作为冠军被众人簇拥着站在终点,沈安宁放下心里的重石,就近在跑道旁一屁股坐下。
好巧不巧,她刚闭上眼没多久,身前咚地传来声人体倒地的响。
沈安宁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查看——
徐经铎脸色苍白如纸,豆大汗珠不停滴落,可接触到的手臂又凉得吓人。
初中体育课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她隐约记得是因为他低血糖,连忙掏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喂给他。
徐经铎班上的同学很快也聚过来给他喂食糖水、饼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要扛人去医务室。
“不用去医务室,我没事,谢谢大家。”刚恢复些血色的徐经铎拉住几欲起身的沈安宁,“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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