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在分析会上明确提出蒋立清不是凶手,虽然他解释不了朱建伟脸上的伤,却仍然很是神奇。
蒋立清不是凶手,主管副局长刘战刚、支队长宫建民、重案大队长黄卫等人肩上压力更重。案发后四十八小时是破案的关键期,若是在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破案难度将呈几何倍数增加。证实蒋立清不是凶手以后,重案大队在下午再次开会。
大家坐齐,参加调查的侦查员汇报了对蒋立清的调查。
刘战刚主动点将:“侯大利,你先说。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藏着掖着。”
侯大利在分析会上详细分析了蒋案和朱案的相似点,给凶手画了一幅像:年龄在四十岁以上,身高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左撇子,平时也能用右手;有反侦查经验。
“葛朗台是学美术出身,我让他画了一幅素描,没有面部特写,就是一个背影。”侯大利将葛朗台所画背影图打印出来,交给刘战刚。
副局长刘战刚嘴巴发苦:若侯大利再次说对,那么破案的希望就很渺茫。
他看了一眼素描,黑着脸,批评道:“这是严肃场合,不要叫同志的绰号,这是对同志的不尊重。”
案件分析会结束,已经是傍晚六点,诸位侦查员根据分工,匆匆奔向各自的战场。侯大利和李大嘴随意找了一家火锅馆,闭门谈话。
李大嘴嗅到火锅发出的香气,夸张地咽口水,吃了两片毛肚之后,道:“变态,你这两天出了风头哇,整个大队数你最牛。当师父的敬你几杯。”
侯大利道:“师父,这是办案,难道说假话?”
李大嘴道:“你虽然是变态,也是聪明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古话,流行这么久,总是有道理的。你出了风头,重案大队这些老刑警脸面可是挂不住。”
侯大利道:“这点人情世故我是懂的,但是,破案是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我有自己的观点,不可能憋在心里。那不是人情世故,那是犯罪。”
李大嘴哼了一声,又夹了一块毛肚,有滋有味地吃下去,道:“你这样做,大家表面上都不会说什么。但是,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也不能例外。风头太劲的人,出错后,会被大家笑话,不容易得到原谅。捧得越高,摔得越痛。而且,你还有一个弱点,挂着二大队的编制,却被抽到专案组,没有和重案大队同事一起出生入死,他们从根子上还把你当成外人。这一点最要命。”
“师父,我不想当官,只想破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刑警们应该有这种心胸,能接受我这种一心想破案的人。”虽然知道李大嘴完全是出于好心,侯大利还是没有接受其意见,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谁都不能说你做错了,但是,你这种情况可以用更聪明的办法,一句话,保持低调,有什么想法通过朱支的嘴巴来说。”李大嘴放下筷子,道,“以前我还以为你有点官迷,所以在实习时表现得那么好。现在看起来你确实是变态,不当老总,偏偏来当小警察。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是真有本事,没有害人之心,大家还是能接受的。我们当刑警的最怕那种嘴尖皮厚腹中空的人,这种人往往会踩着兄弟们的肩膀往上爬。”
侯大利道:“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才给你费口水,若是一般人,我才懒得说这么多话。”李大嘴说完了想说的话,能不能接受则是侯大利自己的事情。他运筷如飞,享受火锅的美味。
局长关鹏出差回来后,来到刑警支队,与重案大队全体谈话,谈话时,他指出了当前形势的严峻性,随后又表扬了105专案组,特别表扬了侯大利。
宫建民心情有些复杂。他是新任支队长,正是需要破大案树立威信的时候。若是侯大利是其直接管理的刑警,那是他领导有方。恰恰侯大利身份有些奇特,虽然是刑警支队二大队民警,如今却归于105专案组。他从内心深处更希望所有荣光归于重案大队,而不是由105专案组成为破案的关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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