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磊和吴开军是喝过血酒的兄弟,但是近年来两人几乎不来往,重案大队和专案组都发现了这个奇怪现象。如今两人相继中枪,我觉得应该从寻仇方向来思考。如果两人在当前阶段没有共同的仇人,那么我们的视线就可以往前移,看以前是否有仇人。105专案组做过细致调查,黄大磊和吴开军在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充满血腥,算是早期的黑恶势力。喝血酒的四兄弟之一秦涛后来与黄大磊和吴开军没有接触,有了正式工作,通过调查,排除了其作案可能性。喝血酒的四兄弟之一杜强如今下落不明,比较奇怪的是,这些年没有发现杜强身份证的任何活动轨迹。也就是说,杜强要么死亡,要么匿名;若是匿名,则杜强有重大作案嫌疑。”宫建民稍稍停顿,道,“我们不知道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凶手是谁,要加强对黄大磊的保护,同时对秦涛进行保护性监控,布下一张大网,等待凶手钻进来。”
宫建民的分析融合了重案大队和105专案组两个单位的调查成果,大家比较认同。
刘战刚的眼光从朱林和侯大利身上扫过,略有停顿,又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询问专案组的意见。
散会后,侯大利回到高森别墅,进屋便闻到诱人的面香,道:“难得啊,我不知道你做面食的手艺这么好。”
田甜难得地提前回家,还特意做了些小面点,得到男友表扬,心花怒放。
金黄色小面包放在洁白的瓷盘上,散发出阵阵奶香。侯大利正准备伸手,被田甜用筷子轻轻敲了下手背,道:“洗手去,你从现场回来,居然不洗手。”侯大利无辜地道:“你以前做了解剖,也简单冲洗就吃东西,现在怎么变成小清新了?”田甜道:“以前没有家,现在有了家,不一样了。”
侯大利到卫生间洗手,田甜站在门口,道:“我爸减刑了,还有两个月就可以出来了。你不是说要定结婚日期吗?等我爸出来以后,我们就去领证。我希望我爸能站在我们面前给我们祝福,而不是在监狱里给我们祝福。”
侯大利笑道:“什么日子结婚,你全权决定。我不急,反正已经享受到了新郎待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田甜脸现娇羞,嗔道。
侯大利忍不住上前抱住未婚妻,恶狠狠地亲了几口,才道:“狗嘴里如果能够吐出象牙,那才是怪事。”
二人调笑几句,温情如水,在屋内流淌。侯大利暂时将案件压在脑海深处,不让它们冒出来影响温馨的气氛。有了温馨的家,侯大利想起曾经的原生家庭,多愁善感起来。自己的原生家庭是由侯国龙、李永梅和自己构成的,如今自己独立,毫不回头地离开父母,做着他们不喜欢的事情。以前在世安厂的日子虽然清贫,却成为侯大利脑海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和田甜也将有儿女,建立自己的家庭。原生家庭最多二十年便会破碎,他和田甜的儿女将在打碎一个原生家庭的基础上建立新的家庭。这是社会规律,谁都无法改变。
听了侯大利关于原生家庭的想法,田甜想起了自己的原生家庭,眼里不知不觉地蓄满了泪水。她将头埋在侯大利胸前,道:“你别说这么伤感的话题,原本气氛好好的,要赔我。”侯大利道:“怎么赔?”田甜听着侯大利有力的心跳声,道:“我想要一个孩子。”侯大利将田甜拦腰抱起,道:“走吧,我们去做人类最伟大的事情,为人类繁衍而行动。”
“明明想做爱,还说得这么高尚。”田甜笑起来,蓄积在眼角的泪珠却往下流,又道,“你去拉窗帘。不拉窗帘,总觉得怪怪的。”
“没有开灯,外面看不进来。再说,这是别墅区,对面是树林,晚上没人。”
月光如水,偷偷摸摸溜进了窗户。呻吟声起,月光被惊吓,从窗户仓皇撤退。随即,月光又好奇地探头探脑伸进窗,观看在床上翻滚的一对恋人。
早上醒来,侯大利回味着幸福生活,想起了母亲,打了电话过去。李永梅被惊醒,看到儿子电话,大吃一惊,道:“儿子,出什么事了?”得知儿子就是打电话过来问候,拍着胸口,又道:“没有什么事,这么早打什么电话?吓死老娘了。以后得多打电话回来,免得我接到儿子电话,第一反应就是判断是不是出事了。”
聊了几句,放下电话,侯大利对母亲的反应很无语。当田甜过来问起之时,侯大利自嘲地道:“我给老妈打电话,把她吓着了,还以为出了事。”田甜道:“你也得反省,平时回家的时候太少,时间久了,真会变成外人。”
此时,电话又响起。老朴在电话中说道:“我今天下午到江州,先和战刚副局长、老宫见面,商量案子。另外两个同志住公安宾馆,我不睡公安宾馆,就住在刑警老楼四楼。在宾馆睡不好,只有在自家宿舍才能睡得舒服,这是老毛病了,同志们都理解。晚餐,我们去雅筑餐厅,上次品尝了特级厨师的手艺,回到阳州,心里还在想。吃过晚餐,我直接回刑警老楼。”
侯大利挺喜欢省厅这位醉心于刑侦的老朴,来到刑警老楼以后,立刻挽起衣袖,清扫四楼宿舍。
朱林背着手来到四楼,道:“老朴活得洒脱,不求官,只是醉心于破案,以前有时觉得他是怪人,现在很能理解。另外,老朴是省厅代表、刑侦专家,我们不能因为他洒脱而心生慢怠,你要特别注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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