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城越是这么说，季年霜就越是为难，因为抿嘴的力度过大，嘴唇开始泛白。
陆商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餐具。
“城叔，我突然想起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忘记拿了，就在我枕头下面，你回家帮我拿一下吧。”
陈城应了一声，便带着女佣退了下去。
玻璃房的门再度被人关上，季年霜僵硬的身体也缓缓松弛下来。
“出息。”陆商轻笑了一声，将跟前切好的牛排跟季年霜跟前还未开动的牛排调换。
季年霜看着低头继续跟牛排战斗的陆商，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开口。
“陆商，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事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陆商手中的刀叉顿了顿，抬头看向她，唇角微挑。
“值不值得这种事，不是由你说了算。”
“在我看来，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季年霜盯着他，缓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我的感觉，根本不是喜欢。”
“我知道，你暗中找人调查过我到了A城以后的轨迹，我也知道，你这么做是在担心我会离开你。”
“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身上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对于你而言，我就像是你购买的一只宠物。”
“一只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宠物，如果丢了，换做谁也会心里不舒服。”
“可是陆商，我是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你的，我会还，你不必用这种方式，将我捆在你身边。”
陆商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他放下手中的刀叉，轻声说道：“既然霜霜知道自己欠了我的，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正如你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更何况，你欠的是命，你拿什么还？”
季年霜一噎，“我……”
“霜霜，我是个成年人，是喜欢亦是什么，难道我分不清吗？”陆商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固然是担心你离开我，但那并不是因为我把你视作商品，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所说的，我为你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在你看来，我陆商缺钱吗？”
“所以，霜霜，不要再说一些诋毁自己的话，在我的认知里，你一直很优秀，也是最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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