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子衿仍旧脏兮兮的脸，达奚君皱皱眉，自己到河边洗了一把脸才用毛巾为叶子衿净面。
动作很轻，似怕再重一点便会惊醒她，可他知晓她已昏死过去。
为她洗干净脸，达奚君这才细细看她。
她不丑，也不太好看，普通的面貌，只是过分白皙，奇的是眼尾处泛红，他想该是她经常哭的缘故。
真是个哭包。
她眉间血似的朱砂闪烁，他总觉得他的心脏在不太正常地跳动。
入夜。
靠在树旁小憩的人忽然睁开眼，从鞋底拿出一把小刀架在一旁睡着的女孩脖子上。
刀很锋利，他隔一段时间便会磨刀。
女孩脖颈纤细白嫩，泛着青色的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肤显现，隐约可见血液的流动。
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女孩细白的脖子便会见血，他知道哪是动脉，也知道如何一刀毙命——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他多年来饱受追杀围截，流浪在肮脏散发腐臭的阴暗街道，以为会一直这样直到实力成熟。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潜伏在他身边刺杀他获取情报的人，却从未遇到这样年幼的卧底。
他本该杀了她永绝后患。
树林很暗，远离城市，没有灯光，空无人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林下漏的月光疏疏如残雪。
他清晰可见女孩眼尾的淡红，以及眉间如血的牵动他心跳的朱砂痣。
虽然面前的女孩总是蹲在角落，脸上脏兮兮的，但他可以肯定她以前一定不是这个模样。
达奚君收回刀，又重新靠在树旁，闭上了眼。
罢了……
他有大把的时间来看这个卧底到底有什么把戏。
暂时造不成威胁，姑且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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