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日兵装束很古怪,周身绑满了枝叶伪装,与周围植被浑然一体。伪装背后的那张脸棱角分明,留着短络腮胡,眼神坚定却并不凶恶,嘴角居然还带着几分笑意。
“别开枪,我懂日语……会照你说的做。”张知行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不畏生死的英雄形象,但面对死亡威胁,他声音仍然在颤抖。
这个中国人居然操着如此流利的日语,还带着东京口音,让持枪日军很意外的“噢”了一声。
“我必须注射胰岛素……”他朝身后挥了挥手里的针剂。
持枪的日本兵竟然同意了,他看出被俘的中人只是个穿军装的医生。
背后顶着枪管,张知行跌跌撞撞地不知走了多久,他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坠机点。大约50多名日军搜索队员已将飞机残骸包围起来,这群家伙脸上充满了沮丧与愤满,除了一部损毁的电台,他们一无所获。
“南部君,这是俘虏吗?”
“不愧是‘兵神’,已经有所斩获了啊。”
日兵们呼得围了上来,野蛮地抢下张知行的背包,发现了一堆印着英文的药品。其中一个麻脸的士兵打算用枪托教训一下张知行,但立即被一身伪装的南部阻止了。
“混蛋,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军人!”南部狠狠扇了那士兵两个耳光。
张知行发现,这名叫南部的军人肩上没有任何军衔,而被打的士兵绝不是个新兵蛋子,至少也是个曹长(上士)了。
这个奇怪的家伙究竟什么来历,只是因为自己懂日语,就能够享受优待?日军虐待战俘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张知行略略观察了这伙日军的装备。虽是单独出动的小规模部队,但他们的装束与武备与在南亚地区作战的日军并无太多不同。士兵统一佩戴九零式钢盔,这种定型于1938年的战斗盔帽由17个金属零部件组成,正面铭有日本陆军五星盔徽,两侧上方分别钻出两个通风孔,由铬钼钢板经过冲压而成,边缘粗糙缺少打磨,下巴带由三个通过铁或黄铜铆钉固定的钢桥挂在盔上。他在日本读书时曾出于好奇试戴过这款钢盔的早期型号,感觉极度不舒适,尤其在这缅甸热带地区作战,士兵糟糕的体感可想而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知行略略观察了这伙日军的装备。虽是单独出动的小规模部队,但他们的装束与武备与在南亚地区作战的日军并无太多不同。士兵统一佩戴九零式钢盔,这种定型于1938年的战斗盔帽由17个金属零部件组成,正面铭有日本陆军五星盔徽,两侧上方分别钻出两个通风孔,由铬钼钢板经过冲压而成,边缘粗糙缺少打磨,下巴带由三个通过铁或黄铜铆钉固定的钢桥挂在盔上。他在日本读书时曾出于好奇试戴过这款钢盔的早期型号,感觉极度不舒适,尤其在这缅甸热带地区作战,士兵糟糕的体感可想而知。
日军搜索队员手中的并非三八大盖,而是一种带有狭长奇怪弹夹的冲锋枪。张知行军事素养十分有限,印象里只知道日本兵用的是三八式步枪,但有别于张知行对日军的一贯认知,这支搜索队配发了百式冲锋枪,其轻武器自动化程度不是一般的高。这种百式冲锋枪定型于1940年,彷制于德军着名的“白格门”MP18系列冲锋枪,射速达够到每分钟700-800发,一次装填30发南部式手枪子弹,威力有限,性能拙劣。
南部与张知行并肩坐下,态度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那般亲切。互通姓名之后,南部开始与他拉家常:“在日本居住过很长时间吧。”
张知行头脑纷乱,他瞥见了南部腰间的匕首,刀柄已经磨光发亮,必定是长期反复练习留下的痕迹。从他手中逃脱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在东京帝国医科大学进修过五年。”他如实而答。
南部突然咧嘴笑了,热情地一拍他肩膀:“啊,是那所知名大学么?我就是东京人,学校附近的近江酒屋很有名呢。”
南部提到的近江酒屋,张知行只去过一次,是在行将毕业的那年。留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酒屋二楼那扇永远破损的窗户。据说,是当年某位天皇重臣遇刺时杀手逃亡留下的,作为纪念一直没有修补,反而成了一处景点。
“听说,那两个杀手的后代流亡海外,至今没人能找到他们。”南部悠悠的提起这些往事,让张知行一时无言。
“张君,我和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南部颇为不屑地指了指周围的日军同伙,“你虽生在,心却和我一样,流连于东京美好的夜色,还有酒屋的风情。若不是该死的战争,你我此时应该在酒屋对坐,雅啜小饮,欣赏歌舞伎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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