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替他立个坟的,可惜咱俩都伤的不轻,只能让温扎兄弟曝尸荒野了。”他面带凄凉地哀声叹气,可惜“山猿”一句也没听明白。
沼泽其实在缓缓流动,只是太过粘稠,让人们误以为它是僵死的泥与水。只过了片刻,失田的尸身就已浸没大半,赖以成名的SVT-40半自动步枪早不知陷到哪里去了。徐白提到过那种武器保养维护极其复杂困难,此时就算打捞上来多半也成了废品一件。
李虎巍突然动了灵感,急忙打着手势让“山猿”将他扶到失田快要消失的尸体旁。他没有失望,第三张相片从上衣袋里翻找出来,还是那八张熟悉的脸,相片背后的文字是:“兵神之爪,六指光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虎巍突然动了灵感,急忙打着手势让“山猿”将他扶到失田快要消失的尸体旁。他没有失望,第三张相片从上衣袋里翻找出来,还是那八张熟悉的脸,相片背后的文字是:“兵神之爪,六指光芒”。
意想不到的是,“山猿”见到照片就像被打了兴奋剂,指着画面中的德国人哇哇大叫,然后拼命比划着胸前的淤青。
李虎巍马上反应过来:“六翼伯爵?他也到了野人山?还打伤了你?”
“山猿”听不懂这番话,对着弗林的脸又说了朋和友,紧接着拼命摇晃脑袋,意思是我和这家伙交过手,受了伤,肯定不是朋友。
这头大家伙真是太聪明了,只靠两个中国字就能和自己无障碍交流。李虎巍不知他是在哪里学会的这句“朋友”,但在这片蛮荒之中能遇到这样过命的生死之交,也不枉在胸口挨上一枪了。他将第三张相片收入囊中,尽管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到目前为止收集进度不算太慢。
“山猿”随身携带扁叶状的金属酒壶,让他以为又遇上一个酒鬼,结果却是用酒精为刺刀消毒。刀尖对准了李虎巍胸口乌青,他明白这是要为自己清淤放血。
幼时他见识过爹爹为同村受伤猎户清过淤血,但“山猿”的手法与之截然不同,没有中国人的细巧,反正是粗暴之极,辣手摧草,弄得他死去活来,一点不比在冯绍唐的情报站里做手术轻松。
大部分淤血排掉之后,李虎巍依旧感觉浑身虚弱,四肢提不起劲。“山猿”在沼泽里捉了好些蚯引来充饥,这种富含粗蛋白质的环节动物,无论食用药用都是佳品。“山猿”抓起疯狂扭动的活蚯引打算生吞,却被一把扯住手肘。
论吃蚯引,李虎巍可以算作行家,他用刺刀除去蚯引体外恶心的粘膜,再由腹部由头至尾剖开,就着沼泽里沉淀后的清水洗掉泥沙,口感顿时好上许多。
制作“蚯引刺生”无疑再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这对出生在地球两半边的伤兵组成了奇怪的搭档,他们靠手势和表情交流,唯一让彼次相互信任的,只有“朋”字和“友”字。
一顿饱餐过后,李虎巍安稳地趴在“山猿”背上,感觉像俯卧在岩石上晒太阳,比先前被林玄背着走出缅东密林时体感舒服多了。
说到林玄,这一路之上李虎巍陆续发现了她留下的两处记号,为了对付失田光一和白眼贼,他足足耽误了一整天时间,距离林玄的队伍估计至少拉开四十多公里脚程。
“山猿”也注意到了树干上的异样,评价道:“简洁明快的图桉。”
李虎巍不知他在都囔些啥,照例每看到一处就用刀子铲刮干净。沼泽吞食了六指兵神和白眼佣兵,但他的精神压力丝毫没有减轻。整整一个加强联队的鬼子,加上数量不明的缅奸,足以让旷古宁静的野人山变得热闹非凡。他们身后那道死亡搜索线越逼越近,刺刀就快捅到屁股上来了。
又近傍晚,身后的密林群鸟惊飞,报丧似的呱呱哀鸣,黑压压遮盖了小半边天空。
“山猿”将他稳稳放在地面,做了个下蹲隐蔽的动作。李虎巍也彷佛闻到了敌人身上那股枪油儿味。鬼子丛林进军的速度向来不慢,相对于两人的龟速,被撵上并无悬念。
“山猿”吭哧着粗气,弯腰狠命刨挖泥巴,两人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得靠十指插进土里刨,隐居地下的蜈蚣、蝎子还有叫不上名的毒虫们慌不择路。这些受惊的毒物情急之下会发疯似的咬人蛰人,李虎巍想起身上还有张知行留给他的一小罐驱虫药水,刚想往泥坑里洒上一些,却被“山猿”伸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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