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搏命的自杀式格斗法,几乎要了嵋猴子的老命。
藤田那一刀扎得极深,整支白刃全部捅进肩胛之内。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死于失血或是感染,可油布包里的文件是解开他心中谜团的钥匙,必须送到情报部门,这也是军人职责所在。
山里的花草有不少可以止血或是阻滞化脓感染,他凭着印象胡乱采了一些,捣烂之后抹在伤处。
彻底昏死过去之前,他遇到一支巡逻中的地方保安队,由此捡回了性命,幸亏这不是敌占区。
最让嵋猴子绝望的是,并没有人重视他,或是重视一下他身上的油布包。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随意丢在一处伤兵收容站,与其他丘八一样,在颓丧的空气里等待腐烂与死亡。
大概是有人喂过了糙米汤,他并不感觉饥饿,从大通铺上撑起腰肢,嵋猴子见到了他的油布包,正被一名伤兵上士当坐垫压在屁股底下。
“喂,油布包,给老子!”见到以死相搏换来的东西竟被用来垫屁股,嵋猴子一把揪住那名上士的领子。
嵋猴子衣领上的军衔不知丢那去了,仅存的一点官威也随之不见,上士很不客气对他抡了拳头,拳头大而有力,只是打到了空气。
“我是少尉,你个龟儿子滴胆子不小哇。”嵋猴子浑身摸了一遍,没有能证明军衔的任何标志。
“少尉?少尉又能怎么样?前些日子还有个中尉连副,名字还挺有意思,叫什么‘孟烦了’,腿烂了照样没人来治,你算哪根葱呢?”上士将屁股牢牢压在油布包上,一脸的戏谑嘲弄。
嵋猴子趁他不备,勐地将椅子腿扫倒,上士坐了个屁股墩,他瞧出这位老少尉的身手是自己万万及不上的,只好吃下哑巴亏。
“文件呢?老子问你文件去哪了?”嵋猴子发现只是个空包,又将他老鹰捉小鸡似地拎起。
“放放放……放下老子!”上士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你个老兵咋这么不讲理呐,文件早被几个长官搜走了。”
“老子在这儿躺了几天了?”嵋猴子大惊失色。
上士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快……快有一周了吧。”
算上跟踪骷髅脸花费的三天,也就是说,“白头翁”行动早在九天之前就结束了!他感到自己成了被时间抛弃的可怜人,更像垃圾似的随手丢在收容站。
“带我去保山县城,派车送,要快!”他找到收容站的上尉站长。
“你谁啊?委员长嫡系?”站长露着黄板牙,喷出满嘴酒气。
“我接的是军统林处长的任务,耽误要事你个小上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事到如今,不借一借林玄的官威是不成的。
假借军统的名头可是死罪,站长料他不敢扯谎,破例拨了一台拉死人的运尸车。
浑身是血的嵋猴子被当作死尸送进了保山县城,他走进营房门,立即发觉这里的气氛极度压抑,像极了暴雨前的窒息。
九天不见面,似乎没人想念他,所有人都在沉默中排遣各自的心事。
“行动……没得手?”他谨慎的朝石砀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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