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暂且顾不上李虎巍,反手一挥刀,竟将扯住他的那条臂膀齐崭崭的切断,接着又不依不饶提刀下落,狠狠扎进三爷的肋侧。令他惊愕的是,只剩小半条命的丁三爷居然毫不吃痛。
“嘿嘿,你……忘……忘了?我的痛感……神经早被你……”麻生惊恐的发现,这个被他当作试验体的枝那军人眼中一片纯净,像是初生的婴儿般没有一丝杂念。
麻生试着抽刀,丁三爷突然将身子一侧,肋骨像是坚硬交错的山棱,将无往不利的武士刀生生卡住了。
李虎巍亲眼瞧见麻生那厮将三爷断臂,又将长刀扎进体内,胸中复仇的烈焰被瞬间点燃。他盛怒之中腿间生力,向麻生膝弯一扫。地板上本就又湿又滑难以着力,麻生哎哟一声仰面翻倒,脚上一对木屐也飞脱出去。
李虎巍嗷的狂吼一声,抓起一把滑石粉,朝他眼中揉去。麻生两眼不能视物,徒劳的将一对爪子对着李虎巍的面庞疯狂抓挠。他干脆一屁股坐在麻生肚子上,不顾脸上不断新添出的一道道血痕,双手牢牢卡住这家伙的咽喉。
麻生虽是学医出身,体质却出奇的好,纵然目力被废,却死死抵住李虎巍的双臂,令他无法使尽全力。
“你的狗屁圣露不管用了,麻生一叶!我要你给三爷偿命!”他牙根都咬出了血,指甲盖刺进对手的颈肉里。
人在失去理智时,下力不知轻重,他双手化作虎爪,指尖变得湿乎乎,像是碰到了颈动脉。
麻生的童孔里失去了自信,代之以痛苦与绝望,乱舞的双臂渐渐僵硬。
“这就是你要的物竞天择!”李虎巍十指突然灌足了力气,双手错分,竟将麻生的气管和颈动脉血管一齐扯了出来。
从麻生颈部扯下的人体组织,如同破碎的棉絮,纷纷扬扬,稀碎不堪。
所谓药神,不过寻常血肉。
血腥味和药水味混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李虎巍闻起来却有欣快感。他趴在麻生的胸膛上喘息了很久,待稍稍缓过劲来,再去看血泊中的三爷,居然双眼还睁着。
“做得……好,是条……汉……”三爷嘴角溢着鲜血,却也溢着笑意。
“三爷……我对不住你,后悔没听你的话,没有看清那个女间谍的面目!”回想起野人山的那场夜间絮话,李虎巍痛悔到了极点。
丁三爷嘴唇发白,呼呼惨笑两声,用仅存的左手划过李虎巍的脸廓:“替……替我……杀了那个……汉……奸……爹。”
交代完这件人生最后的大事,丁三爷便不动弹了,目光直愣愣的停在李虎巍的额角。
这一辈子,为情所困,为家所累,为父所祸,但在这一刻,宁公子算是真的解脱了。
李虎巍只恨自己没有余力为三爷挖墓落葬,只有一把火焚这了幢罪恶的小楼替他陪葬了。能找到的所有酒精被洒在墙上地下,一支火柴引燃了冲天怒焰。
他并未将麻生的心血一概毁去,在纵火之前,李虎巍用仍在滴洒解药的蓝色塑管将一枚药瓶灌满,以备不时之需。
三爷临终的嘱咐,他将之刻在心头。
坏事做尽的宁老爷,终有一天,李虎巍是要来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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