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家的府邸依旧保留着百多年前的气息,彷佛时光在这里凝固停滞了。
气派的玄关两侧镶有云雀家纹,精巧的鸟嘴似乎仍在向过往的路上述说北条家的旧日辉煌。
虽然早已没有家族成员在此居住,但政府仍然安排了警卫人员替北条后人看家护院。
警卫在知晓她的身份之后,极为客气的将之请入宅邸。屋中每周有人打扫,地板和家具并未蒙尘。曾祖、祖父和父亲三代的画像还悬于壁上,像框经常擦拭,就像昨日新挂上去似的。
“两位贵客请不要四处触碰,以免损坏屋中的器物。”警卫礼貌的叮嘱道。
“贵客?这里是我的家呀!”她感觉受到了冒犯。
“在今上天皇恩准重新搬回府邸之前,您只能被视为客人,真是万分抱歉……”警卫见她天生丽质,又身怀六甲,言语中透着恻隐之心。
四岁那年便离开了北条府邸,她对这个家的印象几乎空白。北条绫所熟悉的街景,应该是中国北平的胡同、四合院,还有皇城根下的红墙和黄琉璃瓦。
“我们可以请求面见天皇的,你是功臣之后,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弗林出言安慰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可以请求面见天皇的,你是功臣之后,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弗林出言安慰道。
警卫也怕得罪北条家的人,立即殷勤的点头附合,并打赌陛下必定皇恩浩荡,让大小姐重归故里安心居住。
在面见天皇之前,两人来到那间着名的近江酒屋。战争期间经济萧条,即便在用餐时间,店内的生意也极为清澹。
北条后人的到来让店主人兴奋地手舞足蹈,当年北条信雄大臣的遇刺地点反而成了酒居的一大卖点,很多人来这里点上一壶清酒,不过是为了瞻仰历史名迹。
“差不多七十年前,陆军大臣就是在间房内遇害的,喏,当时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凶手站在那里开的枪。只开了一枪,唉,您的曾祖当时便没救啦。凶手击坏窗户从二楼跳下去的,这处破窗我们再没修补过,就让它这么留着,好让后人看看。”
正在津津乐道的店主人,已是当年那代酒屋老板的孙子了,用日本话就叫“三代目”。看来这桩谋杀桉成了他们家世代口口相传的故事。
酒屋书架上还立着一排装帧精美的图书,是日本某位传记作家撰写的北条信雄生平事迹,包括他的遇害经过,以及对北条后人们的介绍。
这类冷门的书籍在一般书店很难买到,似乎只有酒屋专售。弗林随手拿起其中一本翻了几页,当中提到了神谷一郎,但对凶手的结局并没有交待。这并不奇怪,北条家对神谷后人的安排是绝对保密的,除了皇室成员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
“您是独(德)国人吗?日语说的真好,就像是在东京本地出生的一样。”店主人对弗林啧啧称赞。
弗林觉得没必要再隐瞒,直截了当告诉店主,这扇窗户就是他的祖父神谷一郎一拳砸破的。店主人听后自然朗声大笑,说这位先生真会开玩笑。
东京的物价飞涨,这一顿酒饭价格不菲,但店主人坚持不肯收她的餐费,豪爽的表示这餐饭是感谢北条家后人的。
“如果没有井上原的那一枪,也许,这世界会变得完全不同,不会有你,可能也不会有我。”北条绫艰难的在榻榻米上坐下,她在孕期不可饮酒,就替弗林将手中杯斟满。
弗林一口饮下杯中清酒,碧蓝的眼眸中透着忧郁和无奈:“是的,先人启动了命运之轮,后人只能成为轮毂上的螺丝,服从于被车轴带动向前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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