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子高地堡垒中的弗林听到瞭望兵报出的战果,说冲锋的枝那兵如同割草般的成批倒下,堡中的日本人过节般的欢声雷动。
只有金光少左保持着惯有的冷静,向腊勐街阵地双手合十祈祷。
弗林问他这又是在进行何种仪式?
金光回答,这是在为腊勐街的守备小队官兵祈求,让他们的灵魂在死后得到安宁。
“可他们还活着呀,枝那人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弗林对此大惑不解。
“弗林君,你一定见过海浪侵蚀巨礁,此刻我军在永久工事背后纵使坚如礁石,但海浪是不会停歇的。”
金光少左的预言很快得到验证,新28师各团各营在钟彬军长的亲自指挥下轮番冲击防线,全体士兵们憋足一口气,就算用牙咬,也要将阵地啃下来。然而,在机枪火网面前,人体如豆腐般脆弱不堪。
“上督战队!”残酷的现实把钟彬从军事教员逼成了红眼的凶徒,他不能容许自己的部队在举世瞩目下吃败仗,《中央日报》和《重庆日报》已经提前拟好了胜利捷报,这对于军人而言是如山一般沉重的压力。
苍凉悲壮的军号声中,新28师的又一轮自杀式冲锋开始了,但整支部队的神经濒临崩溃。军人不怕牺牲,但面对毫无胜利希望的无谓牺牲,官兵们终于开始用脚抗议了。
成排成班的士兵不顾督战队的机枪冒死逃亡,这些失魂落魄的军人在松山周边逃散开来,在怒江两岸到处流窜。为了一口能活下去的吃食,溃兵们不惜举枪抢劫自己的同胞,弄得乡里百姓怨声载道。
“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是在打笨战呀!”李虎巍愤愤的一跺脚,将望远镜掷还给徐白。
“小病猫,你打算干吗去?”徐白想喊住他,但后者已经刹不住脚步了。
“找石肠子去!问他荣三团为啥当孬种?号称精锐,主力部队连怒江都没过去呢!”李虎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撒腿朝荣一师指挥部气鼓鼓的跑去。
半路之上,的炮声又响了,但新28师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势,全师伤亡过半,又逃亡了一大批官兵,再这么下去,师的建制都要撤销了。
王治熙扑通一声跪在钟彬面前,涕泪俱下:“军座,这仗不能再这么打了,新28师快完了……”
钟彬闭目长叹一声,忐忑羞愧地命令参谋向集团军司令部发出求援电报。
李虎巍急冲冲奔到荣三团指挥部附近,正好和常鹏虎撞了个照面,满面阴郁的特务陈平正在擦拭他的手枪。
“连长老弟,你这是……”
“常老哥,你来的正好,石团副在吗?我要见他,一起去找汪师座和李副军座。”李虎巍说话像是打机关炮。
“团里正开会呢,里里外外忙成一锅粥,你最好别去添乱。”常鹏虎对他的失态惴惴不安。
倒是特务陈平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急什么,我们连是要用在最关键节点上的,这出大戏才刚刚敲锣,别这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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