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叽个啥!你们营长呢?”
“营长让鬼子机枪突突了,半句话没交代就断气了……”
“营副呢?”
“也躺下了,身上七八个窟窿眼儿。”
“去他娘的小鬼子!弟兄们,荣誉师的名号不能毁在咱们手里!爆破队,给老子把鬼子机枪端了!”破损的钢盔沿下,石砀两眼充血,迎着飞蝗般的弹雨不间断的朝日军开火。
两个爆破班组冲了几步就被放倒,石砀亲自跃出掩体捡起爆破筒,趴在尸堆上朝地堡匍匐迂回。
工事背后的日军也杀红了眼,几乎全部机枪集中朝石砀搂火,擦身而过的子弹将他面部肩部和腿部刮出口子。
这时,他身后响起别样的枪声,那是李恩菲尔德步枪在击发,子弹无比精准的飞进日军射击孔,魔鬼般嘶吼的机枪终于被卡住咽喉。
滋滋冒烟的爆破筒被塞进射击孔,火光炽亮,浓烟从射孔中喷出,地堡内层被炸塌,但复合结构的外层依旧屹立不动。
没等士兵们发出欢呼,“万岁冲锋”的呐喊在被炸毁的地堡周围响成一片。至少一百多个鬼子胸前绑满手榴弹,端着枪刺嚎叫扑来。
“肉弹……他们出动了肉弹……”荣一师的官兵们因为紧张而嗓音扭曲,铺天盖地的死亡威胁考验着这支荣誉部队的士气。
石砀的心脏弹球似的冬冬直跳,日军根本不在乎滚龙坡的得失与否,他们每一步的作战行动只是为了杀伤尽可能多的中国人,好让自己的所谓“玉碎”变得更有价值。
他转过身来看向远处,只见李虎巍将狙击步枪背在身后,手端着一支汤普森,跳跃着跨过一堆堆与腐坏牛羊肉无异的阵亡者尸骸,瞪圆的大眼中只吐露出一种讯息:石肠子你必须活着,活到我来救你的那刻。
冲锋中的日军纷纷拉开手榴弹引信,但荣誉师的官兵们无人退缩,他们争相将敌人扑倒,用身体牢牢压盖住那些手榴弹。
两个彼此满怀仇恨的民族,以血肉之躯纠缠翻滚,直到手榴弹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当李虎巍冲到地堡近处,双目已被碎肉湖住不能视物,整片山头覆盖着厚厚一层粘稠的骨肉血浆。
靴底不时爆出噗嗤声,炸飞的眼球蹦得到处都是,它们被踩破时,就像爆浆的紫葡萄。
手榴弹炸响一片,血腥味顺着气浪迎面冲来。敌我双方尽被血海淹没,每个人都像浸在大红染缸里,根本无从分辨出本来面目。
“石肠子!石肠子!你小子还活着的话,给老子答应一声!”他噗噗踏着湿滑的血色泥浆,步伐趔趄,垂死者的呻吟在脚边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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