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枕在志村的背上,两眼失神望向天空,不断有污血从小腹中涌出,残存的意识驱使下,他仍用手指塞住弹孔,努力不让肠子流出来。
李虎巍扔掉弹药耗尽的步枪,走近几乎成为一滩烂肉的弗林。
“地狱之针”的细刃在阳光下映成闪亮的金针,针尖顶在弗林的咽喉处。
只消稍一用力,无数命丧六翼伯爵枪下的弟兄们的仇都能一笔清算了。
“住手。”一个女声在他脑后响起,与声同至的,是一支精巧的手枪,粉红握套,曾被用来在刑场上“枪决”他。
“嘿嘿……想不到吧……我们……永远留着后手……”弗林喘息中想要努力表达得意之色。
“肠子都流出来了,没有军医在场,就别再嘴硬了。”对李虎巍来说,只要确保弗林滚下地狱,人生目标就算完成了。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取走他性命。”北条绫语气沉着镇定,像是妻子守护丈夫。
李虎巍回瞟了她一眼,半带嘲讽道:“那你为何不动手开枪?为了你的……新欢?”
“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连自己孩子的死活都不放在眼里还枉称正义,禽兽不如的东西!”
听起来,她似乎对孩子的生死存在巨大误解。
“孩子还活着,叫做李倬云,张知行给起的名字。”关于娃儿的事情,不应该瞒着亲生母亲。
他此时看不清北条绫的眼神,但能体会到她的呼吸变化,以及急剧加快的心脏季动。
“孩子……那孩子……真的还在世上?”喜讯冲击之下,她的话语有些破音走调。
“是的,我们的孩子,不但活着,还生龙活虎,可爱极了。”他泪光闪烁,抵住弗林咽喉的匕尖却不曾松开。
“这……这不是……不是事实……”弗林嘴角淌血,大口大口的如孝喘病人一般吭哧,“那天……松山之上……堡垒被喷火器……毁了……”
“是我的部下,中人,给了孩子第二次生命。为了这娃,还牺牲了三个优秀的士兵!”金针的尖端已扎进皮肤寸许,纤细的血线沿着血槽汩汩淌出。
希望与悔恨交加于北条绫脆弱的心脏,她握枪的手开始剧烈发颤。
弗林意识到自己彻底输了,输掉了性命也输掉了感情。打败他的,竟是那个稚嫩的婴孩。
“女人……果然是女人!孩子……勾起了你与他之间的温情岁月是么?”弗林像是个输光筹码的赌徒,反正活不到明天了,说话也没了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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