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依稀回忆起来,宁老爷在枪口乞活,曾将她作为一份折罪厚礼赠给眼前的男人。
在老爷心目里,自己终究不过是个与猫狗无异的下人罢了。
想到这里,她对宁老爷之死的伤心减少了几分。
男人的左臂无法动弹,看样子是有些发炎,只凭一条右臂捕蟹。
宁府开办的“宁中和”药铺是北方驰名的药商,金如意幼年时曾跟着府中医师学过配药用药的粗浅功夫。
她起身到密林中转了转,凭记忆拔了些利于消炎的草药,用石头捣碎成药汁,拢在手心。
“我替你上些药吧,这么下去伤口会溃烂的。”
她的话音透着温柔,李虎巍回过身来,笑嘻嘻叫了一声“谢谢如意妹妹”。
又过了半个白天,陆续有一些军舰上的杂物漂到海滩上,有变形的餐具,还有些未开封的罐头。
尽管前路未知,但运气还没坏到绝境。
待伤情稍转,李虎巍用一支削尖的树枝开路,携着金如意沿海岸线巡了一圈。
令他们失望的是,这只是一座面积不超过两平方公里的小岛,好在岛上植被丰富,有些可供食用,有些水分充足,尽管滋味实在不够友好。
“咱们得做好长期抗战的打算。”李虎巍采集树木搭出简易屋棚,又在屋前清出一块空地来,打算种些可以裹腹的植物。他是个野外生存的行家,只须有澹水便可活下去。
“只要我饿不死,你就能活得好好的。”他对金如意说道。
丫头在岛上日晒雨淋,原本洁白细腻的肌肤变得粗糙发红,呼呼海风真的可以改变女人的容貌。
他们的屋棚有了屋顶,那是收集了晒干的海草铺成的。
每日有荦有素,偶尔,李虎巍还会捉来毒蛇改善伙食,用海盐下在蛇羹里,美味至极。
最初一个月里,他们只是相依为命,话题大多是如何坚持着活下去。
直到有日傍晚,冷冷太阳消失于海平面的前一秒,金如意终于开口问道:“宁老爷……他非死不可吗?”
“你见过宁公子吗?”他一边烤制刚捕来的海鱼,一边向她打听旧事。
“没……我进宁府时,公子早已破门离家,没人敢提起此事,如意也是偶尔听老下人们私下窃语。”她如实而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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