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9月18日,上海港。
时值初秋,舰上的官兵们仍是挥汗如雨,忙着将战利品“雪风号”靠上码头。
黄浦江码头上,黄包车夫比抗战胜利前似乎是更多了,那些苟活在卸货码头上的苦力们的境遇并没有丝毫改善。
这是抗战胜利之后第一个“九.一八”,国耻日无疑成了胜利日,沿街的国旗、彩旗和标语连绵如海。
下舰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理发。
如意也是一身的海腥味,从岛民变回市民,需要一番拾掇。
但不知为什么,剃头师傅要绞去被编成辫子的长髯,他却有些舍不得。
剃头师傅操着扬州口音,兴奋地向他讲述驻沪日军缴械投降时垂头丧气的狼狈样,还有上海市民倾城狂欢的盛况。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吾们的坦克车,还有大炮,啊呀,好大好粗的管子,都是用大车子牵牢跑的。”剃头师傅一口黄板牙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溅到了李虎巍脸上。
汽车牵引重炮,“十五榴”?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头一剃完,把如意在客栈安顿好之后,就忙不迭的到处找军人打听炮兵团的驻地。
孤立无援之下,他太需要徐白了。
开进上海受降的部队番号一大串,让这个弹丸之地应接不暇。
日军上缴的武器堆积如山,按照盟军规定,投降上缴的轻重武器一律交给修械所,磨去代表日本皇室的菊花钢印。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狂野粗犷的机器摩擦声中,徐白和一众弟兄们正在处理战败对手留下的武器。
卫兵通报之后,徐白套着脏兮兮的工作服,跟小摩托似的突突奔了过来。
时隔一年有余,再度相拥,李虎巍胳膊都被抓疼了。
“本来一身机油不好意思碰你,看起来你小子比我还寒碜。听说你们俩到上海杀汉奸,后来咋样了?”徐白拉他坐下,又命手下人端来茶点。
一提于帅,李虎巍哪有胃口。
如此看来,刺杀宁俊臣的行动过程被军统严格保密封锁了,于少将之子殉国亡故的事情,后方无人知晓。
得知于帅惨死的全过程,徐白一时无言,默默摘下钢盔,用手指轻轻去扣上面的青天伯日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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