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批的,哪一个害了我的娃儿兵!”老鬼排长怒不可遏,抬起机枪点射几发,敢于靠近的敌兵饮弹而倒,剩余未死的家伙纷纷退到土坡棱线背后。
他冲到濒死的壮丁身旁,小战士无力的手臂还搭在那人胸口。
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战场上共同经历过生生死死的人。
天呐,竟然会是他!
“格老子滴!来人,接枪!”机枪抛给了战友,他将失去知觉的李虎巍婴儿般抱紧在怀里,那感觉就像亲儿子遭了罪。
排里的战士全数发愣,老鬼排长这是咋了,为了个国X党军队的壮丁像丢了魂似的。
天可怜见,生命垂危的李虎巍在弥留之际遇上之人,正是嵋猴子。
撤退时需要再次泅渡那条不深的宽河,嵋猴子发现李虎巍其实戴着假发,因为波浪冲刷让他遭受过重创的头皮重见天日。
在他看来,这顶假发的造型并不好看,被河浪卷走也就卷走了。
假若嵋猴子知道那是于帅的部分遗物,他是拼了命也要捞回来的。可惜,这世上没有假如。
……
一周之后,部队撤进了大别山区。
山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嵋猴子的焦虑却没断过。李虎巍生死未卜,他为此伤透脑筋,不知不觉烟就抽得凶了许多。
“老鬼排长,老梅同志,看看你,也不给年轻战士们做个表率。”这又是连指导员在委婉责备。
从改投解放军,嵋猴子吸叶子烟的习惯一点没改,甚至越抽越勐,每逢大战之前总要来上那么几口。
“嗯,明天就戒。”他在石阶上磕了磕烟袋,插在背后腰带里,一摇一晃离开了连部。
指导员当然知道他是根老油条,嘴上诚恳,身体诚实。戒烟?不如让他戒水戒饭戒空气。
嵋猴子没回自己排里,而是径直朝卫生队跑。
一周之前那场涉河破袭战让他的排损失了六名战士,包括那个试图去救李虎巍的娃儿兵。
每想到牺牲的小战士,他就心疼的直哆嗦。
唉,咋向他们的父母亲人交待呢?
可现在,唯一顾得上的就是李虎巍,之前他还担心过,万一在内战战场上遇到了咋办,刀枪无眼呐。
眼下,担心成了多余,但那小子脑袋又被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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