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失据,七兵团如同散架破车,抛锚在碾庄。
要命的是,兵团司令黄百韬,成了待磨的黄豆。
“黄豆进碾庄,怕是落不得好哇。”一名步兵中士轻声滴咕。
“妈的,瞎说什么呢!”他的上级恰巧听到,当即厉声喝斥。
黄姓之黄与黄豆之黄,混作一体进了“碾子”,无疑将面临被碾为豆渣的命运。
各级军官严防此类动摇军心的信息在军中散布,但军法是很难控制私下议论的。
碾庄对于七兵团来而言无疑是有吸引力的。
不久之前,李弥的十三兵团曾驻扎此处,并且构筑了完整的防御工事体系。
十三兵团奉命回防徐州,挖好的完备工事成了孤独的城堡,保留在苏北苦寒大地上。
经历过松山大战,李弥从副军长一路升迁至兵团司令。
松山日军的防御体系,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因而极端重视防御工事的构筑,战壕和散兵坑挖得甚是标准。
七兵团把挖工事的体力节省下来,却也对碾庄产生了巨大的心理依赖。
碾庄的现成工事,不啻于沙漠中突然展现给旅人的绿洲,谁舍得走?
徐白立在隆起的土坡上,方圆数十里皆在望远镜视野里。
蚂蚁般的部队窝在弹丸之地,事先构筑完备的防御体系,让指挥官们顿足不前。
“此地不宜久留,黄长官太优柔寡断了,十几万人的性命怎么能让千里之外的电话遥控呢?你看看,这么大规模的部队窝在一个点上,解放军若是有火炮和空中优势,咱们早被一勺烩了!”面对兵团司令部拙劣的指挥,徐白气得直跺脚。
相对于解放军的优势,就是用汽车轮对付草鞋底。
打机动战,优势在。这回倒好,刹停了汽车,打算用阵地战对付灵活机动的解放军。
舍己之短,攻敌之长,兵家大忌。
副团长老何年纪比徐白还长些,老炮兵出身,只是不曾有过留洋经历。
老何对黄长官倒是更加了解一些:“咱们这位黄司令长官是老北洋出身,陈、胡、汤三大派系,他哪个都靠不上。黄长官能有今天,还不是凭着对委员长惟命是从吗?”
徐白指着一堆堆黑压压的部队:“将帅无能,累死三军。解放军若一合围,都不用强攻,光是困就困死咱们了,你知道十多万部队人吃马喂,一天要消耗多少水和粮食吗?”
老何把手一摊:“那是军需官该考虑的事,咱们做好自己的事便成了,实在不行的话……”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良禽择木而栖,走投无路时学一学何基沣、张克侠,起义投诚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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