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消声手枪,发出的声音像是有人轻轻拍了两记巴掌。迟田身子震了两下,缓缓歪倒。
“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延长同伴的痛苦。假如我受伤了,也请诸位如此处理。”片仓插回手枪,他侧边阴郁的面庞被最后一丝斜阳映亮。
墓碑背后,李虎巍的目光得以刺破暮色,瞥见此人从眼角到耳际的黑翼纹身。
昆明街头狙杀石肠子和张骥腾的凶手,在龙云官邸中险些要了他命的高手,不也纹着这种黑翼图腾吗?
在这四年里,弗林的徒子徒孙们居然成了规模!这背后肯定有冯绍唐的支持,当年互为对手,如今倒是沆瀣一气了。
夕阳下的黑衣人共有十八个,他们将死去同伴的尸体围成圈,口中念念有词,那是某种来自日本乡间古老的超度亡魂的悼词。
简短仪式之后,黑衣人匆匆离去,连尸首都未及掩埋,只是搬离到荒草丛中,处理得十分“草率”。
赶去投胎吗,走得跟屁股着火似的。
见这伙人撤离墓地,李虎巍确认无碍之后去寻迟田的尸体,却发现乱葬岗上有挖掘过的痕迹,疑心是黑翼兵敷设的地雷。
他灵机一动,脚蹬在石碑上,把石碑当做跳板,杂耍似地跳过潜在的雷区。
头部中弹的迟田死得似乎很安详,剥掉上衣之后,李虎巍脸上肌肉颤了颤。
这家伙浑身旧伤累累,和自己相比也不遑多让。
倒在荒草之间的,是一台经过地狱打磨的杀人机器,纵然已经报废,但像绘地图一般的皮肤伤痕仍在告诉世界,此人生前接受过何等严酷的训练。
现在,有十八台高效的杀人机器潜入到解放军战线背后,一想到后果就背嵴发凉。
李虎巍别无选择,就算这辈子再也见不着马兰,他也不能逃兵,任由黑翼魔鬼们胡来。
虽然时值初冬,紧张沁出的汗水却将里外衣物全都打湿了。
他要对付的,不是普通的制式化军队,而是十八个与他实力相近的战场高手。
黑翼兵分工明确,区区十多条枪,构成前后两块扇形射界,控制住莫大的战场范围。
李虎巍不得不将跟踪距离拉开,保证自己不被这片死亡阴影吞没。
夜晚的追踪变得困难且危险,黑翼兵的精力、耐力惊人,他们几乎不眠不休,像是上足发条的机器。
片仓和他的手下边行军边杀人,重复着开枪、割耳朵的机械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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