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无数场生死交火,像马兰这样的老兵,只用耳膜就能分辨出战场的态势。
尽管枪声大作,但子弹大部分是发射自解放军这一边的。
相反,对手那边射来的子弹并不密集,却几乎弹弹索命。
暂时不再有子弹从窗户飞进来,这反而更让她觉得惊惧,杀死院长的不是盲目的流弹,袭击者的每一枪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长,俺们连全体战士一定保证您的安全!”身形魁梧的连长跌跌撞撞挤到秦培邦身边,将脑袋压在掩体之下勉强敬礼。
“你的职责该是判明敌情,尽可能保护更多的伤员、医护和群众!”秦培邦面色不悦,在他看来,革.命军队是人民子弟兵,凡事以人民为先,整天围着首长转悠,这和旧军阀有啥区别。
想不到,这位连长也非常执拗,坚持要求分兵护送秦培邦转移。
连长完全是按照军事条令办事,万一师首长不幸被乱枪打中牺牲在医院,他这个小连长是决计要上军事法庭的。
“连长同志,你被撤职了,拿起枪加入战士行列,指挥权交给我!”上身穿着“绷带服”的秦培邦居然一屁股坐起,摇摇晃晃立直身子。
刚刚丢失职务的前连长吓了一跳,对于职务被撸,他倒是没啥意见,但师首长的状态跟半具木乃尹差不了太多,敌人的子弹长眼睛似的,这不是活靶子嘛。
“傻愣着干吗,背老子上火线呀!”秦培邦手里要是有根鞭子,真想狠狠抽这个不开窍的连长几下。
噢,对了,眼前的傻大个子刚被他解除了职务。
被撤职的大个子无奈摇头,心想要是被敌人一枪解决还则罢了,至少也是个烈士;要是首长遭遇不测,那就是罪犯待遇了。
左右为难之下,他只好咬紧牙关背起首长,压低身子朝工事方向跑。
大个子可不敢暴露在户外,基本是穿房过屋。所幸小黄村的农舍家家户户挨得紧,实在是地利因素帮了他。
简易工事是用沙袋垒成的,中枪牺牲的战士无人收殓,遗体躺得到处皆是。
对面来袭的敌人停止了射击,但幸存的战士们蜷缩在掩体背后,没人敢探出脑袋还击。
“这就是你带的兵?一个个怂成这副鸟样?”尽管不是自己师里的战士,可秦培邦批评起来毫不留情面,似乎比对面的敌人还要凶狠。
显然有战士受不了这种指责,其中一个端起三八大盖贴腮瞄准,半秒不到,遥控似的子弹准确找上了他的脑门。
脑浆先洒在地上,孤寂的枪响倒是姗姗来迟。
秦培邦深深倒吸冷气,就他对战争对手的了解而言,在抗战后期严重依赖美式武器带来的火力优势,在狙击手的培养方面远不如解放军那么重视。
如此精准的狙击火力来自何人?令他恼火万分的是,仗打到这个份上,连对方的部队规模和装备情况都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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