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虎巍的视角观察,白桦林里腾飞的鸟群是出色的侦察兵,它们吐露了片仓栖身的位置。
几乎每棵白桦树冠里都惊飞出鸟来,那棵飞不出鸟儿的树,便是片仓藏身的狙击点。
没有一只警惕的鸟儿会选择与杀气浓重的片仓栖息在同一株树上。人会说谎,但鸟儿们不会。
“嗯,寸步不离!你的枪在哪,我的腿就跑到哪,眼睛就跟到哪。”无名的白桦林见证了重逢的喜悦,除了昏迷未醒的弟弟,对马兰来说,世界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远处传来机枪的怒吼与迫击炮弹的轰鸣,得到增援的解放军开始向残存的黑翼兵发动反攻,区区两名狙击手已无法压制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的一整连的士兵。
他们终于陷入手忙脚乱的狼狈之中,其中一个死于迫击炮弹破片,另一个则拖着伤腿侥幸逃脱了覆亡的命运。
大个子被葬在关帝庙前,军神关老爷的炯炯目光注视着这位同样忠勇的现代军人。
告别仪式上,马兰悄悄挽住李虎巍的臂膀,两人立在队伍的最后一排,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亲昵。
缠满纱布的秦培邦坐在担架上宣布恢复大个子连长的职务,他哭得泣不成声,完全丢掉了一名师长该有的威严。
碾庄战斗正酣,黄百韬兵团还在负隅顽抗,上级却决定让他返回大后方养伤。
秦培邦心怀不甘,尤其无法接受马兰再同那个叫李虎巍的小子厮守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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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姓李的小子,离开他秦培邦的羽翼庇护,她会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一个姑娘家怎能学男人那样把脑袋栓在裤带上过日子?
秦培邦想象着悲惨的场景:假如某天在后方病床上收到马兰牺牲的消息,定然是无法忍受的剜心之痛。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魔幻,他能率领成千上万个男人,毫不犹豫地为胜利去拼、去死,却没法开口对一个女人表达爱慕。
躺在开往延安方向的军列车厢里,秦培邦同时承受着与精神的创伤。
马雷就躺在邻接车厢里,并奇迹般地保留着一丝生命体征,周身插满输液管。
有机会转运到后方大医院接受专业治疗,这也是秦培邦努力争取来的结果。
毕竟连番激战,前线重伤垂危的战斗英雄数不胜数,而医疗资源永远那么珍贵稀缺。
秦培邦默数着列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胡扬林,数到八百棵之后,他唤来勤务兵,提笔研墨写信给新任的师长,在信中提到马兰的政治素质优异,建议调动到师政治部工作。
搁下笔墨,他感到乏力无助,这怕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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