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熊,打仗可不熊,跟个老虎似的。”
听到这个姓氏,李虎巍眼中一亮:“是不是叫……熊绶春?”
“怎么?你认识他?这不可能吧。”张源对他见识之广颇为吃惊。
李虎巍脑中浮现出熊绶春的模样,还有立在松山脚下的那块碑文。
他知道熊将军是个爱兵如子的军官,松山大战落幕那天,当听到自己麾下的309团只打剩20个人,当场哭晕在电话机边。
“熊绶春是个可以争取的人。从现在起,我就是一个信使,你们有啥信啊字条的,我带给他。”
他的提议很快受到上级重视,一封写自中野陈司令员的亲笔信被十万火急送到团部来。
说到这位陈司令员,可是大大的有名。他1922年便入了党,还是响当当的黄埔一期,抗战时期担任386旅的旅长,手下有个难以压服的刺头团长,叫作李云龙。
陈司令员是熊绶春将军的学长,两人颇有私交,这就有了协商谈话的基础。
“放心,我一定把信带到,给我12个小时。”李虎巍背上步枪,将墨迹尚未干透的信笺揣进怀中。
“几十万大军担搁不起,只能给你8个小时,时辰一到,我只能让战士吹响冲锋号了。”张源知道他是个能够创造奇迹的兵,但奇迹若总是出现,也就算不得奇迹了。
好运不可能永远只青睐一个人,他解下手表戴在李虎巍腕上作为临别赠礼:“还需要什么物资,力所能及的我都给。”
参谋插嘴道:“手榴弹需要吗,我们有缴获的美国甜瓜雷。”
然而,李虎巍提出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要求:“有……包子吗?最好是肉包,热乎的,一咬就流汁的那种。”
战争年代物资贵乏,面粉和猪肉,哪一样都堪比金贵,团部伙房存有一小部分,那实际是纵队司令部特意留给攻坚部队的奖励餐。
“有,你要多少?”张源没有像周围人一样发笑,而是投来严肃认真的目光。
“有多少要多少,都蒸上!包子比枪子更管用。”他指了指飘满鹅毛的天空,饥与寒总是一对如影随行的同胞兄弟。
揣上陈司令员的亲笔信,李虎巍彷佛摇身变成钦差大臣,拥有了调动战略物质的优先权。
团部炊事班连夜和面擀皮,最短时间蒸出十几笼大肉包。
炊事兵们将一只只雪白冒热气的肉包装进干净的面口袋里,目光发直,口水成河。
在饥荒遍布的不毛之地,用这些美味足可换来好几挺机枪甚至迫击炮,战士们自己舍不得动嘴,却要白白送给敌人。
“吃包子前是敌人,填饱肚子之后也许就是同志了。”李虎巍朝心有不甘的炊事班战士们眨眨眼。
临行之前,他见到一排排士兵肩扛空汽油桶紧急列队,还有堆得跟小山似的圆盘形炸药包,便喊住他们问道:“同志哥,这是要派什么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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