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巍又拾回猎人的老本行,侧耳捕捉丛林里各种怪声,排去动物们的喧闹,他基本能够确认是正在求生的人类。
“是哪个?会不会是逃散的同志?”
“不好说,瞧瞧去。”
两人压低身子钻进灌木,朝脚步声源的方向迂回绕行。
待慢慢靠近之后,方才发现对方身形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孤独渺小的身影,被巨大深沉的树影不怀好意地笼罩住。
“会不会是那个娃?”马兰回忆道。
他问:“哪个娃?”
“就是在囚车里哭鼻子的那个嘛,算了,你当时也不在车上。”见到是孩子,马兰母性大发,兴冲冲拉着李虎巍立起身来。
难道是小灵芝?为了余曼大姐的在天之灵,李虎巍暗下决心,拼上性命也要保住孩子的命。
月光下纤弱娇小的身体,在他们眼前摇摇晃晃。
意识到有陌生人接近,那孩子立即警觉起来,想要藏进林中深处。
“别怕,我们是……”马兰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自己没有恶意,转念之后灵机一动,轻轻哼唱道,“小花鸡,一身花,一天到晚不归家……”
那孩子顿时发了怔,小花苗似的扎根在原地。
两人跑近前去,确实是个十多岁大的女娃儿,蓬头垢面浑身脏黑,上衣和裤子被荆棘藤蔓撕扯成条状。
这个岁数的孩子已有性别意识,马兰推了李虎巍一把,娇声嗔怪道:“看什么看,羞羞脸!转过去。”
她自动承担起母亲的角色,脱下囚衣外套披在孩子身上,伸出手指替她刮掉脸上的泥灰。
吃下几枚野果之后,孩子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气,她第一句话便是:“我爸爸死了,就躺在那边林子里。”
马兰不由心坎一紧,这是什么样的孩子呀,居然如此麻木地面对至亲的离去。
顺着女孩指出的方向,他们钻进了对面山头的树林。
林子中间果然躺着一个囚服男子,正是几天前试图向冯绍唐展示国家未来的中年男人。
尸体的鼻梁两侧有眼镜夹过的痕迹,胸口处有一个弹孔,血液已干涸多时。
两人默不吱声,没有挖掘工具,只好收集荒草枯枝将尸体草草掩盖。
马兰又问她母亲在哪里,孩子双手环抱身子,不露表情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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