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认识?”平塚立即警觉起来。
“嗯,当年潜伏时期,和此人打过交道。”北条绫确认了美国人的身份,心中盘算下一步的动作。
平塚在极短时间内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发觉这是个典型的美国老,表面不拘小节,外衣之下该是极有心思。
“中情局,豪斯。噢,平塚先生,你很漂亮啊。”美国人操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来自我介绍,连最基本的寒暄也省去了,像是与平塚早已相互熟悉似的。
“我吗?”平塚被对方的热情弄湖涂了,他被很多人赞赏过优点,唯独不包括长相。
“我是说……这鸟。”豪斯指着他衣衫前胸的云雀家徽夸赞道。
“哈哈,您很有眼光。‘新普罗旺斯’一向欢迎有诚信的生意人,那么,您是代表美国政府来……当和平使者的?敢于单刀赴会,不怕被挟为人质么?”平塚笑容可掬,与豪斯热情拥抱,将刚刚才下令向自己开炮的敌人引进书房。
“我们可是彻彻底底研究过你的,平塚先生,你不是个喜欢鱼死网破的人。”特工豪斯大大咧咧在真皮沙发上坐下,目光焦点被书桌上的镶宝骷髅吸引住了。
骷髅的造型是瘦长的,不是亚洲人的圆脸型,多半属于某个欧美人。
越南白咖啡的香气充满书房,豪斯用一对大鼻孔收集咖啡香,乐呵呵咧开大嘴笑道:“最近,洛杉矶街头的马仔将您的产品炒到了天价,可这该死的东西还是供不应求。海.洛.因也许会毁了美国,但这并不是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毕竟,我只是买卖情报的商人,而不是缉毒警探。”
听完这段不知所云的开场白,平塚朝他坦率地一摊双手,意思是请说明真正的来意。
“愚蠢的外交政策失误,让我们失去了那片秋海棠叶(指中国地图形状),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一百年,美国将要和一个危险的红色中国打交道。国民政府也许败有余辜,但可怜的李弥将军和他的士兵,乞丐一般流落到缅甸,很幸运地成了您的邻居。”豪斯简要介绍了李弥的第八军和第二十六军残部在解放军追击下,侥幸从云南逃入缅甸的前后经过。
平塚听完颇为不齿,冷冷发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败军之将不言勇’,可就在刚才,李弥将军用迫击炮弹,在我这个可怜的药品商人面前充了一回英雄。”
豪斯像哈叭狗似的狂摇一头金发:“不不不,平塚先生,您必须了解自己现下的处境,整整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包围了这里,所有人插翅难飞,包括这位……美艳绝伦的女士。”
谈判开始之后,北条绫变成沉默的花瓶,冷冷旁观两位男士的对话。
美国人聊到兴处,目光徐徐移向她,两片嘴唇像是巨嘴鸟的喙,一张一合,故作惊讶道:“天呐……这不是……林玄上校嘛!1942年……是的,就是那一年,我陪蒋夫人和您去过好来坞!”
北条绫的记性也不差,当初她潜伏国府高层时,在蒋夫人的高尔夫球场邂后过豪斯。
那时,豪斯作为美国中情局的代表,特意来重庆护送蒋夫人赴美演说,到国会山拉赞助。
在赴美的飞机上,她还为豪斯斟过苏打水。
“开罗的盛大演出,您险些就成功了。足以乱真的演技,相比之下,好来坞那伙装腔作势的戏子简直不值一提!巧妙地利用蒋夫人的小挎包,将致命的药剂带入会场,这套把戏被写入了中情局特工教材!”作为特工同行,豪斯的赞叹是发自真心的。
“你们要是专程为了抓我,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她以为美国政府是来追捕当年行刺桉犯的。
豪斯假作憨厚地笑了笑:“美丽的女士,您误会了。我和李将军带着善意而来,代表上帝把福音播撒到这片土地上。为了更加崇高的目标,中情局可以对久远的桉件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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