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艾玛正用相机记录战俘营的人生百态,镜头却不经意扫到了北条绫。
法国外籍兵团早已轮换回国休整,心思缜密的艾玛觉出事发有异,便找到宪兵队,尾随来意不明的北条绫一路到了会见室。要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法外伞兵团的?知道谋杀战俘是违犯军纪的行为吗?”宪兵队长朝北条绫厉声质问。
四个膀大腰圆的宪兵牢牢摁住北条绫,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力大难驯的女人,一个个不敢怠慢。
“命真好哇……总有女人护着你……”北条绫满是轻蔑地瞟了一眼艾玛,又将仇恨的目光指回李念兰,“我虽杀不了你,却有权利诅咒你的命运!从那个叫马兰的女人开始,所有爱你的和你爱的女人,都会不得好死!”
她虽是用日语发出这道诅咒,只有他与她彼此间能听懂,但这恶毒的眼神和语气,令在场所有人都是背嵴一凉。
争辩和谩骂都已毫无意义,李念兰默不作声,只是弯腰将那张“全家福”拾起。
被忌妒和仇恨淹没,北条绫变得歇斯底里:“别用孩子来装可怜,那孩子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张知行和他那个女人,我不会放过的!知道你恨我,盼我早死,和他一样身首异处,但我会活着,好好活着,享受你的痛苦。”
会见桌上,弗林塑封头颅的可怖死相,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恨你?那没有意义。你现在的样子,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李念兰的回答出乎她意料,“从来到这世上起,我俩的命运就背上了诅咒,解开诅咒的唯一钥匙,就是放下过去。”
“哈哈哈,放下过去?作为自小潜伏在敌国的幼谍,在胎盘上便被铸成了一颗子弹,她的人生意义,就是制造死亡!再也做不回天真无邪的孩子了。日本完了,我的家族跟着完了。现在,唯一爱我的男人也死于你手。余生的全部意义,就是看着你痛不欲生!”她试着挣脱束缚,但几个美国宪兵显然受过羁押人犯的训练,将肩胛骨锁得死死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哈,放下过去?作为自小潜伏在敌国的幼谍,在胎盘上便被铸成了一颗子弹,她的人生意义,就是制造死亡!再也做不回天真无邪的孩子了。日本完了,我的家族跟着完了。现在,唯一爱我的男人也死于你手。余生的全部意义,就是看着你痛不欲生!”她试着挣脱束缚,但几个美国宪兵显然受过羁押人犯的训练,将肩胛骨锁得死死的。
说来可悲,在她世界观成形的那些日子里,无论是北条家的臣仆、投靠日本人的宁俊臣,还是负责训练她成为特工的复兴社或是军统,所有的成年人只教会她两种东西:破坏,还有欺骗。
“够了!带到审讯室,要问清楚这名士兵发疯的原因!”宪兵队长一向无法容忍违反军纪的行为,即便对方隶属法国外籍军团。
“我知道她的底细!”艾玛想起当初李念兰讲述的过往,忿忿看向北条绫,“很多年前,她还是旧日本军队的一名间谍,策划了针对盟国领袖的刺杀行动又逃脱追捕。后来出于某种原因,重庆政府将她秘密囚禁多年……直到一帮余党将她从刑场上释放出来。”
“这……听来不可思议啊。”宪兵们完全被这故事弄懵了,至于这年纪轻轻的女记者为何知晓这么许多,则更是一个未解之谜。
“好管闲事的小姑娘……我的诅咒对你一样有效!”北条绫将敌意转向艾玛。
“我保证,你的多舛人生会出现在《费加罗报》的头条。”艾玛毫不露怯,朝她扬了扬手中笔。
记者的笔尖,有时胜过将帅的千军万马,盖过帝王的金科玉律。
将北条绫从会客室拖到审讯室,宪兵们又费了一番周折。押解途中,一名倒霉的宪兵被她踹折了胫骨。
北条绫的仇恨和诅咒暂时远离了,李念兰朝艾玛笑了笑:“你救了我,现在咱俩扯平了。”
艾玛回到“联合”一方也绝非顺风顺水,交战双方缺乏沟通联络机制,只好通过第三方平台转交非军事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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