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含着金粉,均匀地洒在她背嵴上,曲线玲珑的轮廊笼在圣洁金光里,像极了一尊女菩萨。
“好了,不跑火车了,送送牺牲的同志们吧。”何寿礼收起笑容,换了个人似地走到排列整齐的战友遗体前。
每具遗体的脸庞都已用湿毛巾擦拭干净,何寿礼跪在宋允希身侧,悄声说了句谢谢。
五位牺牲战友受了三拜,只是情势紧迫,无暇让他们入土为安。
无奈之下,只得将报废军车油箱中的残油洒在遗体上。
何寿礼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姓名和生前职务,用五个布袋将骨灰分别装好并标上记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家里该有他们的牌位。”五个布袋系绳栓在何寿礼腰带上,远看像是大号的子弹袋,倒也并不太突兀。
至于张潜江等一众身亡特务,何寿礼主张弃之荒野,留给狼群做口粮。
但宋允希坚持火化敌人,生前做恶多端,死后自会坠入畜生道,但佛家慈悲,对世人不存嗔恨之心,纵是恶人,也是要超度的。
李念兰亲手将点燃的火柴抛向苍白僵硬的张潜江,默默看着皮肤变焦、扭曲直至炭化,轻柔的诵经声在这山野云间荡飘了许久……
回归路上,何寿礼自告奋勇当起了月老,不停地牵线撮合,羞得宋允希面红耳赤,不得不轻声抗议,发誓说要是何团副再胡扯八道,她就独自跑了,任两个大男人在这迷宫似的山里瞎转悠。
其实,这样的威胁在脸皮深厚的何寿礼面前,效果几乎等于零。她只好白眼撇嘴,独自走在最前开路。
“小姑娘家面皮薄,男人得主动些。再说,你小子也不是个雏了,装什么纯情少男呢?”
何寿礼的鼓动怂恿,像是一壶壮胆酒,灌得他五迷三道,浑身发热。
等大步追上宋允希,他又变得词穷,只是一个劲的说“谢谢”。
其实这也没错,人家一个年轻姑娘,为他潜入难民营,过了整整一年的苦日子,又甘冒杀身之祸策划了这场大逃亡。
“不必言谢,我体内流着你的血,救你,等于救己。”她低头用刺刀噼砍路上的荆棘,装作满不在乎。
“听说……你为了瞒过敌人,还磨烂了手掌……能让我看看吗?”
“伤早好了。”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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