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物是人非。
“可是老猴子没了,我宁愿打在他身上的子弹钻到我肉里。”李念兰说起嵋猴子牺牲的事,让气氛一下冷却了,徐白边听边抹眼泪,难过地耽误了午饭时间。
两人吃着迟来的冷饭冷菜,李念兰细细交待了自己被俘得救又逃出生天的经过,徐白惊得一拍大腿:“啊,梅萨这个老家伙还活着啊,一把年纪了跑来半岛,真不知道是咋想的。”
嘴上这么说,但徐白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他俩想到一块儿去了,万一战场上再遭遇,用枪说话还是用酒说话?
事情绝不像歌词里唱得那样简单,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是猎枪。
不光是梅萨,还有詹妮特那样的人,究竟是朋友还是豺狼,谁能说得清?
“大家兄弟一场,但愿别在战场上遇到吧……唉,你是不知道,谈判破裂了,咱们和老美都掀了桌子,接下来有大仗要打,我估计规模不会小。”徐白对现实极度焦虑,他的心思仍在国家东南沿海,攻克海岛找回如意,成了余生最大的期盼。
李念兰顺势把自己保留待遇、降级使用的事儿对他说了,并且分析了接下来小规模山地争夺战的基本思路。
徐白则忧心忡忡,在他看来,围绕五圣山的争夺战,双方投入的部队总规模未必超过前五次战役的水平,但每平方公里内的战斗密度可能会是空前的。
聊完了行军打仗,对艺术一窍不通的徐白也谈及了来前线慰问演出的各个剧团。
“越是大战来临,越要精神放松。下个周末,我联系上了国内的豫剧团来慰问演出,团里河南籍战士不少,大家就跟过节似的,你也来凑个热闹吧。”
“啊,常先生、小狸仙……”他扳着指头,如数家珍。
“哟,你小子懂得不少嘛,常先生是名人,小狸仙又是谁?老实交待,又认识啥姑娘了?”徐白尚不知他与允希之间的情愫,马兰牺牲两年,自家兄弟再找个伴儿也是人之常情。
“你呀,嘴上就缺个把门的,人家是常先生的高徒,十六岁的小女娃,当我闺女也不过分。再说,我心里有人了。”他将与允希的交往如实相告,并把相片给徐白过目。
“弟妹长得可真俊!”徐白对照片上的美人爱不释目,挠了挠后脑勺,酸熘熘撇嘴道,“老子书比你读得多,模样比你耐看,咋就没这桃花运。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北岛这个国家地方不大,人心却复杂得很。”
对于这一点,李念兰并不否认,宋允哲对社会主义国家内部关系的忧虑,就很说明问题。
“过新年的时候,团以上军官和人民军搞联谊,会上咱们师长和他们旅长碰杯,拍胸脯保证要为半岛的红色江山负责到底。结果人家不高兴了,说半岛的江山是人民军打下的,中国人民至多是帮了个大忙而已。你听听,这叫啥话嘛……”徐白唠叨这些时,明显带着情绪。
和宋允哲这样的人民军高级军官接触之后,李念兰也体会到了人家的苦衷和难处,无意识地替友军辩解道:“人家这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当年老美帮咱们打小鬼子也不假,难道抗战胜利功劳全是美国人的?”
徐白技术军人的傻劲又上来了:“这能简单类比嘛,小鬼子偷袭珍珠港,中美两国捆绑成夫妻,他的事就是咱的事。再说了,抗击小鬼子,哪一仗不是中国人自己用血用命去填的?半岛可不一样,第一战是他们北边发起的,差点被人家赶过鸭绿江出大丑,咱是替他恢复了半壁江山。”
李念兰烦躁地一挥手:“你这话不对!”
徐白也不和他客气:“你小子屁股坐在哪边呢?半岛女婿还没当上,说话就一股‘斯密达’味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