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失了挚爱,眼睁睁看着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同伴与他阴阳两隔。
沉甸甸的胜利,伴随沉甸甸的代价。
三年,像是过去了三个世纪。隆隆军列驶进半岛时,朋友还在,爱人还在,回眸过眼,身侧却已稀疏寥落。
“小病猫,回国之后,我想离开一线部队,去兵工厂搞研究。老聂头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图纸上的那些线条符号,我得帮他完成心愿。不然,将来到了地下,要被那老小子戳嵴梁骂娘的。”徐白吐露这番心声时,坪壤大街上锣鼓喧天,到处是胜利游行的队伍。
他的手掌仍然缠着厚厚的纱布绷带。
为了这场情绪宣泄,还得反复向上级解释原由,不然,“战场自伤自残”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我觉得吧,你这心愿实现不了。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郑军长不会答应你的调职申请,他还指望你的大炮去扫荡东南海疆呢。还有,你忘了如意了?她还在郑方成那条畜牲手里呢!”梅萨的命没能抢回来,也让李念兰悲痛了好些日子,但经过马兰牺牲的打击,他的心脏承受力要比徐白坚硬得多。
“如意……她真还活着吗……说心里话,那只希望的气球,大概早被戳破了吧……”徐白很难从悲观的情绪里走出来,眼前一切事物都是灰色的。
痛失好友的悲伤,需要合适的渠道来化解。
假设遇上何寿礼这种天生乐观豁达的湖,解决办法简单粗爆——好好喝它一顿。
要是一顿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直到把烦恼喝跑为止。
恰在此时,何寿礼像江湖及时雨那样,主动找上了门来。
桌上满摆半岛风味的小菜,酒是庆功宴上喝剩下的,三个老兄弟来了一场酩酊大醉。
“老何,假如有一天,原先的朋友成了不得不面对的敌人,你会咋做?”李念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光是梅萨,还有詹妮特,他们都是不得不面对的人生难题。
医生对徐白下了禁酒令,他却仍然喝得面红耳赤。酒过三巡,他也急于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桉。
“有啥好纠结的,敌人和坏人是两码事,彼此立场不一样。为国效命嘛,枪对枪、炮对炮,必须大义灭亲,有你无我。仗一打完,要是大家都还活着,照样喝小酒,划大拳,哈哈。”何寿礼一番话说得诚恳,多少让他心结解开了几分,这顿酒喝得更顺畅了。
“对了,你的小女朋友呢,现在仗打完了,儿女情长也不是不可以。老哥哥我替你打探过了,他们的防区在这个位置……”何寿礼用小拇指蘸了酒,在桌上草草画出半岛的形状,然后在防区位置上圈了一圈。
马兰牺牲以后,徐白替李念兰的感情问题操着心,胜利之后要是能带个半岛姑娘回国成家,军功章加上结婚的大红章,双喜临门了属于是。
李念兰反复看了防区的位置,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很近,却也很远。”
“说话咋跟个诗人似的,别和哥玩这一套弯弯绕。想不想见见面,眼瞅着要班师回国了,再见可就难了。”作为团长,何寿礼自然拥有李念兰无法比拟的资源调动优势。
第二天上午,一部新缴获来的美军威利斯吉普就停在团指挥部门前。
“我就委屈当一回你的司机,这种活嘛,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何寿礼风风火火跳进驾驶座,就像是他本人上门提亲似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委屈当一回你的司机,这种活嘛,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何寿礼风风火火跳进驾驶座,就像是他本人上门提亲似的。
“老何,你也是个急脾气。”他心里其实没底,不打招呼私闯友军防区,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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