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对新人经历的磨难,在场的绝大部分来宾并不知晓。
如意将那条光秃秃的左手腕子藏在长袖管里,留意现场一切可以照出她模样的反光物体。
因为站在身畔的允希实在太美了,女子天生的红颜忌妒心,如意可不愿意被这位新嫂子比下去。
新娘子身上的锦衣华服,是特意从服装店借来的。
虽然社会风气急向左转,这种作派很可能被人诬作“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但郑刚坚持认为,女孩子一辈子就嫁一次,有这种奢侈的权利。
“请证婚人致证婚词!”司仪的目光转向郑院长。
在如雷掌声中,身经百战,看惯生死的郑刚步上礼台,平时令人生畏的金刚怒目,此刻却满是父亲般的慈爱。
李念兰万般怜爱地看向允希,却见她热泪四溢,脸上的妆都被冲花了,于是笑道:“怎么了嘛,舍不得结束单身生活吗?”
“念兰……”她偷偷与他十指紧握,恨不能让两只手掌合成一体,“我害怕,害怕这样的美好时光会从指间熘走。”
“傻丫头,谁也分不开我们了,以后你就是咱解放军的媳妇,谁敢打军属的主意,管叫他……”他意气风发,一副护妻狂魔的模样。
如意笑道:“虎哥,瞧你那样子,大喜之日还像是要去打仗似的。小嫂子,他要是敢凶你,就对我说,我来替你作主。”
论年纪,如意比允希大上两岁,自称为姐姐倒也合适。
主席台上,郑刚清了清嗓子,用雄浑的男中音说道:“今天呐,是个好日子。好在哪呢?我多了个好女儿,也多了个好女婿。”
台下一阵欢笑和叫好声,似乎没人把此刻的院长视作威严的首长。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家里两个男娃,都献给了这面红灿灿的军旗,一个沉在长江口,一个埋在松骨峰……”
台下陷于沉默,人们脑中不约而同地回想起,革.命路上那些没能结伴走来的战友。
“不过呐,老天开了眼,又送来一对好儿女。大家别以为我这干女儿是外国人,小宋同志可是地地道道的东北大妞,开口啊,就是一股大碴子味儿……”
去而复返的笑声又将礼堂淹没了。
李念兰稍稍不满,首长又没喝湖涂,咋把自己媳妇说成这样了。允希说话就跟仙女耳语似的,好听受用,哪来的大碴子味儿。
一片欢声笑语中,徐白突然感觉妻子的反应有些不对,指甲盖正狠狠掐着掌心,身子微微摇摆发颤。
“如意,没啥不舒服吧?”
“没,没事,就是有些紧张。”她露出惨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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