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马上招呼医疗队,新娘子如意被火速送进最近的军队医院,婚纱都没来得及换下。
婚礼不得不提前中止,来宾们全部拥至医院,挤得水泄不通。
“是慢性中毒积累到现在……你们之前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吗?”院长也是一位大校军官,将化验报告递到徐白的手里。
血液里检出砷含量严重超标。所谓“砷”,俗称砒霜。
在过去至少一年多的时间里,如意的饮食里被掺入精心控制剂量的砒霜。
院长的如实分析,像一把冰刀,将徐白的心脏斩成冒着寒气的八瓣。
残酷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在郑方成被确诊为癌症之后,就开始偷偷给如意喂砒霜。
他在弗林手下学习过毒物的使用,剂量配比把握得刚刚好,确保如意的死期会与他本人同步。
只是郑方成在一江山岛的覆灭,延缓了如意内脏器官的毒化过程。
好胜心和控制欲是潜伏在人性中的魔鬼,郑方成就是那个从不为魔鬼建造笼子的驭魔人。
对徐白而言,分析再多的人性善恶也是枉然,他苦等了七年,却只换来七个月的幸福。
“脏器衰竭,毒素的作用不可逆,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了,料理好后事吧。”院长感叹现代医学相对于战争技术的滞后,为无亲无故的新娘子莫名伤感。
如意还有游丝之气,用来交代遗言。
医护们想为她换上病号服,却被如意坚决地拒绝了。
她想穿着婚纱,幸福地死在丈夫怀里。
李念兰痛苦地掩上病房门,将最后的相处时光留给徐白。
长久的等待,像是渡过了漫长的世纪。他将脑袋侧在宋允希的怀里,身边还有小灵芝的陪伴,放任时间慢火煎熬的酷刑。
两次日出日落之后,徐白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将失态的面孔深深埋在大沿军帽里,发出难以名状的呜咽声。
灵魂飞走之际,如意利用回光返照的那几分钟,冷静不迫地将后事交待予他。
抚养小万里长大成人,让老白不要委屈后半辈子,有合适的女同志就娶了。
“她还叮嘱我,要你好好保护好允希,不要让她受到哪怕风吹雨淋的伤害……”徐白的声音闷在军帽里,加之涕泪不止,声音全然失真。
说心里话,李念兰恨不能杀回一江山岛上,把郑方成的坟给刨了,挫骨扬灰,再踏上一万只脚。
当然,这种夸张的泄愤念头毫无意外遭到郑刚院长的严斥,险些取消他的年假。
尽管郑刚也对如意的逝去难过不已,但人民军队不是农民起义军,哪能承袭刨坟鞭尸的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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