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相连,他心头一痛,开始关心起“那个人”的安危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骨肉相连,他心头一痛,开始关心起“那个人”的安危来。
“倬云……”躺在儿子怀中,李念兰终究还是垂下老泪,“我哪有资格再教训你,这条路,不管是弯的直的,都不是你自己选的。从今往后,不管是当军人、商人还是做政客,都要记住,至少做个好人,别干伤天害理的事。”
倬云吸了吸鼻子,似乎也有些伤感,却仍然倔强道:“管好你自己吧,别像张爸爸似的,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常鹏虎无暇关注父子俩的对话,他一门心思操控车辆,打算趁人不备从营地偏门熘出去。
驶出营地没多远,路就行不通了。
远光灯映出一具庞然大物,待夜雾消散,他们见到美制M47坦克怪兽一般蹲伏在地,把林间小道堵得严丝合缝,车身及周围站满了武装人员。
探照灯光将M151卑微的身躯套在雪亮的光圈里,北条绫立在探照灯旁,手扶轮椅,眼神中充满恨意与妒意。
“常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是阮某招待不周么?”轮椅中的阮铁城用喇叭发话。
常鹏虎索性松掉油门放开方向盘,将两手惬意地交叉在脑后,半嘲半讽道:“我与阮先生当然无怨无仇,只是与尊夫人有些话说。北条绫,还记得当年作为日谍谋害领袖的所作所为吧,我堂堂岂会与你这蛇蝎一样的女人为伍?”
“铁城,快打死这个私通红党的叛徒!”老底被揭穿,北条绫颤抖恐惧地咆孝道。
“你忘了?云儿还在他手里。姓常的不能杀,没有美国和老蒋的支持,‘南华’是玩不转的。”阮铁城举手制止了妻子,转而和颜悦色说道,“常将军为昔日同袍重情重义,要出手搭救这名敌国俘虏,阮某本不该出手阻拦。不过,此人既已洞悉了整个建国计划,万不能放虎归山。拙荆当年与党国之间的过结,想必委员长早已释怀。红党乃你我大敌,孰轻孰重,常将军不可湖涂啊。”
李念兰用脚尖踢了踢常鹏虎的后座椅背,发出虚弱的声音:“老常,人家早布好了天罗地网,逃不脱的。把我交出去吧,反正这一身伤,也活不过太久了。”
“松山之谊,莫不敢忘。出卖老长官的事,常老虎做不来。”常鹏虎转过身来,目中晶莹,这还是他自成年以后头一回掉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常,你得活着。”李念兰忍住痛,费力地咬牙吐字。
“爸……”兴许是情绪感染,倬云下意识地叫出了声,眼角沁出眼花,当年立在被炸汽车残骸前的悲伤气息再度笼罩了他。
对于养父母的离去,小倬云从未流过泪。他实际是用一块巨石压在心头,牢牢镇住熔岩般奔腾的泪海。
可此时,他即将失去片刻重逢的生父,瞬间,那块心石崩裂了。
这一声“爸”,究竟喊的是李念兰,还是魂归天国的张知行,倬云回答不了自己。
但这声“爸”,阮铁城却是听清了。
“这么多年,还是养不熟哇。”他垂头丧气放下喇叭,只让身边的妻子听清自己沮丧的牢骚。
“铁城,别听一面之词,你听我说,云儿只是一时湖涂……”北条绫有些惊恐,丈夫虽是病夫,在咽气之前仍然牢牢掌握着全部生杀。
M47坦克搭载的90毫米炮转向完毕,随时等待射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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