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部门向当年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首长、老军人们致函问询。
正在办理离休手续的副军级干部何寿礼阅函之后立即回复了电话:“我知道这位牺牲的女同志,把骨灰送来,我带她回家。”
1979年的早春二月,几部军用吉普驶进腾冲,副军级首长驾临小县城本是件稀罕事,但何寿礼特意关照不要惊动当地党政机关,马兰烈士希望回家路上保持安静。
又是十年不见,他与何寿礼相拥良久,面对马兰的骨灰,两人泪如雨下。
小安然刚考上大学,同父异母的妹妹小渝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学生。
两个女孩子轮流向何寿礼敬酒,小灵芝知道酒逢知己最难得,也不相劝,后果便是两个老家伙醉得没了人形,居然钻桌底唱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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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兰唱《中国远征军之歌》,何寿礼便唱《十送红军》,李念兰唱《旗正飘飘》,何寿礼回以《太行山上》……最后,各说各话,各唱各调的两个人,同声唱起了《我的祖国》……
马兰姐弟终于有了一处好归宿,合葬在县城外的公墓。
和弟弟合葬,是马兰生前遗愿。但马雷作恶多端,当然不可能葬入烈士陵园。
李念兰曾向民政局提出来,马雷生前虽然身负罪孽,可毕竟淮海战场上立过功勋。要不是当年长期重伤昏迷,也不至于走上极端。
这类请求肯定不会采纳,那个年月的犯罪分子有座像样的碑就已是宽宏大量了。
“越南那边……有没有替黎心竹办过后事?”李念兰回想起随丈夫葬身丛林的黎大小姐,撤离废弃营地时,何寿礼带部队搜索过,那架直升机残骸中的焦尸根本无从辨别身份。
黎心竹托他保管的竹制发夹早已失踪,大概是落在了那条潜游避敌的小河浜里。
“除了你我,还有谁记得她。”提及当年之事,又换来何寿礼沉重的叹息。
“若是条件允许,咱俩该替她把这事儿办了。”李念兰觉得自己有责任这么做。
“怕是不成了,咱们和越南猴子早就不对付了,现在边境上打得很厉害。可惜了当年那些援助物资,还有牺牲的战士。要不是老子年纪大了,不然非得带兵杀回河内去讨个公道不可!”何寿礼当然是指中越交恶。
越共统一南北之后野心膨胀,意图统括东南亚版图,黎笋政府的霸权行径势必要与中国老大哥分道扬镳。
只是,这类称霸野心,与阮铁城的建国蓝图一样,比镜花水月更不靠谱。
当年的同志加兄弟反目成仇,曾经杀红眼的死敌倒是干戈化玉帛。
“领导人和老美的总统握了手,签了一堆协定,现在最跳脚的是海岛上那帮家伙。这天下的事啊,你我说了都不算,都是老天爷在安排呢。”何寿礼也借着酒劲回顾了自己的军人生涯,这幕大戏不唱到最后,谁也猜不着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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