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也是师傅的徒弟,为何大师兄可以和师傅嬉笑打闹,而自己却永远像个影子一样,只能做些所有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入师傅门下五年,只送药抓药,从未习得医修之术。
时间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医修。
黄连先是愣了片刻,而后脸色蓦然难看起来,可他脾气又极好,就算被人当面揭开了血淋淋的伤疤,露出深可见骨的口子,他也只是涨红了脸,而后又低下脑袋去,不愿叫对方看见自己挫败的神情。
他只能压下所有的情绪,语气闷闷道:“嗯,我就是药童,你可以去采药了吗?”
这语气不仅说的人难受,叫听的人也莫名难受起来。
本来巴鸿就极少释放自己的恶意,毕竟他在无上剑渊,也不过是被众人怜悯的对象。他处于绝对的弱势,今日也是昏了头,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要知道自己从山崖上掉下来,肋骨断掉,可是这小药童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话已说出口……
巴鸦心中暗自后悔,只是对方现在显然已经受伤,再说话只怕会更刺激对方。所以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先去找药。
那道身影离去地潇洒利落,已经灰扑扑的衣袍在空中翻飞,靴子踩在草丛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随着那道人影越走越远,沙沙声也越来越小。
就在沙沙声不可闻的时候,另一道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
那带着歉意的声音落入黄连的耳中,叫本就觉得受了委屈的黄连鼻头酸涩,心里也堵得慌。
他是医修啊…他明明就是医修……
师傅不教他医术,大师兄不理会他,就连那些剑修弟子,也只认为他是个跑腿的小药童……
黄连眼前一片模糊,他的眼眶迅速湿润,豆大的泪滴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他下意识地用袖子想要擦去泪珠,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且若是这副模样被师傅知道,他又会说自己没出息。
可是,师傅都不拿他当徒弟啊……
想到伤心处,黄连的泪水越发不可控。他的袖子被泪水打湿,甚至于到最后,他都不再以袖捂面,而是就这样跪在地面,酣畅淋漓地哭起来。
他只是有点点委屈,等他哭过就好了。
黄连在心里告诉自己,却在这时候,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颊,笨拙地为他拭去眼泪,在发现擦不干净后,又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帕子,将他面上的泪痕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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