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外是苍翠的青山。
行宫因建在低洼之处,所以沿途道路多是下坡。
夜里的风越吹越大,把周遭草木搅得群魔乱舞,一节纤细的桃枝被压得近乎对折,只听“啪”地脆响。
头顶的雨也随之应声而落。
冬天下雨不会过于瓢泼,但胜在阴冷,每一滴雨珠都裹挟着让人齿颤的凛冽。
一个人影正拨开灌木,发着抖往这亮灯处而行。
他周身的衣袍吸饱了四周杂草上的夜露,眼下又光着头淋雨,简直是雪上加霜。
此人二十左右的年纪,容貌普通但端正,生得斯斯文文的,一张脸煞白且缺乏血气,俨然是被冻得不行。
他在靠近官驿二十丈距离时便止住了步子,颤巍巍地蹲下,借一丛蒿草遮掩行踪,边打颤边注视着远处的情况。
驿站外身着军服的卫兵手持长戟来回巡逻,警惕地戒备着,戍守极其森严。
每一个侍卫皆生得虎背熊腰,体魄强劲,一拳能打好几个他这样的文弱书生。
料想也是。
这都是宫中贵人的住处,岂能不严加防范。
他此时脑海里仿佛生出两个自己,激烈地争辩不休。
一个说:算了,别去冒险,那可是皇亲国戚,世家大族,冲撞了或许连命都没了。
另一个又坚持:事到临头轻言放弃,先前那么多的苦可就白吃了,不能功亏一篑啊,去试试吧!
年轻人在雨里左右为难,竟连冬雨刺骨也顾不上,兀自在原地里纠结起来。
片刻之后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用力攥紧拳头。
而另一边。
官驿的客房之内。
今秋在门口蹲了个安,轻手轻脚地给屋中人掩上房门。
商音和隋策目光一致地盯着眼前那张单薄的黄花梨木架子床,神情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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