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形脸、柳叶眉,下巴高抬,常年一幅盛气凌人之态的一等宫女朱莺将木盆子往门后随手一扔,她款步行至邹水水面前,嗤笑一声,
指望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去好好照照镜子。
趁她上个茅房的功夫就偷偷送了她的茶,哟,长成这样也敢指望陛下瞧她一眼?
朱莺抬着下巴傲然离去。倒水?倒水能跑到她的屋子门口?邹水水反复深呼吸,终于松开了攥得死紧的拳头。她不和这种人计较,不和这种人计较。
邹水水憋着一股气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地面整洁,同屋的三个宫女一个去干活儿了,剩下的两个刺绣的刺绣,梳头的梳头,间或闲聊两句,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邹水水继续憋着气往床边儿走,打算一睡了之。
啊!
邹水水,你又怎么了?
长脸宫女放下包浆银梳子,一脸不耐烦地瞧过来。
我的床怎么成这样了?!
邹水水指着她的床,指尖都在发颤。刺绣的宫女也抬头望过来——邹水水的床,素面薄被、雏枕、垫被,全都跟泡在水里湿的,湿透了。还真够水的。
我们怎么知道?
长脸宫女撇撇嘴,继续一下一下,拿梳子狠命扯自己虬结的头发,刺绣的宫女不发一语。
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朱莺来的时候,她们就在这屋里,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邹水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要炸开了,她再也忍不了了,扔下手里的汤泡被子,摔门就往外跑。
哎,她跑了。
跑就跑呗。成日一幅自己多清高的样子,好像我们都是可怜虫,这下惹到朱莺,被整治了吧。
说得也是。你帮我看看这线选得对不对?
……
邹水水即便来了古代,仍是个现代人的思想,其内心还有那么几分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
看待宫里这些奴颜婢膝的宫女的时候,总觉得她们是一群封建礼教思想下的可怜虫,因此总不免拿悲悯的眼神望她们。
殊不知这最令她们恶心——大家都是奴才,谁又比谁高贵用,得着你来可怜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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