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昌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江尾造船厂账上又没钱了,欧氏订购的货船已经完工,可是没按时结款,大企业也承受不了巨额的应收款啊,还延缓账期,你欧氏的股价是上去了,可造船厂的工人可得骂娘。
易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催债等于落井下石,把欧氏逼到绝路上,管理层易主,新当家人赖账都未可知,如果雪中送炭帮欧锦华渡过难关,以后欧氏和江尾造船厂可就是生死兄弟了。
这个道理秦德昌当然懂,但他不想把这个人情卖给黄,这事儿得自己亲自和欧锦华谈才校
听话听音儿,易冷听得出老秦的态度,这事儿基本上稳了,这时他收到上官谨发来的资料,养父的战友就住在北河县,距离近江极近,事不宜迟,他现在就要去。
“大姐,帮我看着摊子。”易冷将自己的煎饼果子摊交给冷面大姐,跑到对面开了奥迪车走了。
“黄便衣不是真便衣。”烤面筋大哥,“我就没听过谁家警察开奥迪A8办案的。”
“这用的油也不一般。”冷面大姐检视着黄便衣推车里的各种配料,油是初榨茶籽油,一升就要上百块,用这种昂贵的油还想挣钱?不赔死他才怪。
大家一番讨论,最终分析判断黄便衣可能是个破产富豪,烂船还有三千钉,大概是想着在咱们这靠摆摊东山再起呢。
被众人碎嘴唠叨的耳朵发热的易冷驱车赶往北河县,在一处乡镇晚市上找到了要找的人。
这个人叫季广朝,当年在缅甸和养父并肩战斗,易冷对他没有印象,合影上年轻的季叔叔身穿绿军装,扎着武装带,外戴没有红五星的解放帽,单手拖举一挺五六式班用机枪,帅到没边。
如今的季广朝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依然戴着油渍斑斑的解放帽,穿着领口松松垮垮的老头衫,坐在羊汤摊子上吃饭,苍蝇横飞的桌上摆着两个馍,一瓶白酒。
易冷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人老了,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衰老了,精气神没了而已,老头一口汤,一口馍,一口酒,一口蒜,不亦乐乎。
“老板,来一份凉拌羊肉,一份烧羊杂。”易冷招呼一声,又从后备箱拿了一瓶茅台酒,坐在季叔叔对面,拧开酒瓶,把对方的一次性杯子倒满。
老板将一盘子青红辣椒香菜葱拌的羊肉丢在桌上,烧羊杂得一会儿。
“爷们,尝尝这个。”易冷很自来熟的招呼。
老头闻了闻:“贵州酒。”
尝一口,摇摇头:“喝不惯。”
但还是一口闷了,继续喝自己十块钱一瓶的本地散酒。
易冷只好让老板从柜上拿一瓶尖庄,老头果然更喜欢浓香型,这回开心了,看了看易冷,掏出五块钱一盒的劣质烟来给他抽。
易冷接了烟,先帮季叔叔点燃,又寒暄几句,问他一顿能喝几两酒。
“出力了就喝多点,半斤左右,没出力喝二两是个意思就校”老头根本不问易冷的来历,似乎萍水相逢一起喝酒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这么大岁数还干活呢?”易冷。
“不干咋办,儿子工伤,孙子还。”季广朝这话的时候,没有悲哀和绝望,只有对现实的冷静认知。
“再来个炸花生米。”易冷将凉拌羊肉往前推了推,“叔,你还记得我不?”
“不记得。”老头并不吃他的羊肉,看他一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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