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垂首:“阮氏不过一闺中女子,哪儿能懂这些?”
众人稍稍一静。
周平身旁的周齐云起身,从容诚恳地解释道:“兄嫂是名门闺秀,嫁入周家之后,也深识大体,父亲母亲哪里舍得让她做这些杂事?今日赏花宴的名花,皆是府上花匠所培养的。”
周平也自知失言,连忙附和:“正是如此。”
明长昱不喜不怒,淡淡说道:“正巧侯府新得了一些树,也不知种的好不好。不如请那花匠前来,让他传授我些种花的经验,我也好附庸风雅一回。”
侯爷发话,周平自然立即照做,当下就将花匠召了上来。
花匠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客厅中央,背微微佝偻着,紧骨铜皮,虽上了年纪,但步伐稳健,精神饱满。从穿着和周身细节便可看出,是常年劳作的人。
来之前,已听了人的吩咐,跪拜下去,自报姓名:“小的花匠曾,拜见侯爷。”
花匠不过一个下人,无人在意他的姓名,只因花匠做得好,人人就将他花匠曾了。
明长昱说道:“起身回话。”
花匠曾起身,细小的双眼依旧轻垂着,不敢四处张望。
“听你口音,不是京城本地人?”明长昱随口问。
花匠曾行礼颔首:“小的是俞洲人。”
“俞洲?”明长昱倒是关心起来了,“你既是俞洲人,为何来京城?”
其余人敛声屏气,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匠曾,生怕他说错一个字。周平更是不安,本以为明长昱不过问问花草之事,却不想反而关心起这老花匠的身世来了。虽满心狐疑,却不敢随意打断。
花匠曾精细的眼睛盯着地面。这样的神态,似是恭敬,但以君瑶的角度看,却隐隐觉得,他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回侯爷,小的本是少夫人府上的,后少夫人嫁过来,小的就随她一同来了。”花匠曾顿了顿,又加了句:“小的,算是少夫人的嫁妆之一。”
“少夫人?”明长昱疑惑,“难道是……”
周齐云起身回答:“回侯爷,正是在下兄嫂阮氏。”
大户人家嫁人,带一两个下人到婆家也不是罕事。
明长昱若有所思:“听闻周家少夫人也深谙花草培育之道,不知比你手艺如何?”
花匠曾稍稍犹豫,斟酌了才说道:“小的早年间就入少夫人府上做事了,少夫人那时年幼,也聪慧,老夫人想让她认识花草,便让小的教了少夫人一些皮毛而已……少夫人才学非凡,这些年研究,自然要高过小的了。”
席间众人暗自祈祷着明长昱不再提问,却不想明长昱似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道:“看来阮老夫人很信任你。”
花匠曾似有些动容,轻声道:“早年受过老夫人恩惠,小的一直不敢忘恩。”
筵席气氛渐冷,明长昱随意问了些种植花草的问题,便让花匠曾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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