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人影,在飘繆的烟雾中,缓缓地靠近。
“楚公子,”来人客气得体地称呼她,他身着一袭普通的直,衣衫因多洗清洗而发白,可这份朴素,却衬得他气质越发脱尘儒雅。
君瑶向他行礼,“李公子。”
李晋淡淡一笑,“你便是隋兄新招的胥吏?听他说,你是他招进的最聪明的人。”
君瑶谨慎说道:“是隋大人谬赞。”
李晋依旧笑着,温和地说:“若是谬赞,为何你能快速查出杀害雪貂的人?且还能得他信任来查案?”
君瑶谦虚一笑,私心里却想不透为何李晋突然找她说话。
第76章有了线索
风吹起簌簌灰烬,将李晋笼在绰约之中,他面容清秀,轮廓温和,目光不喜不怒,却隐约掩着悲伤。
唐仕雍为唐延设了牌位,沉重地放置于桌案上,李晋缓缓走下台阶,执起香点燃,为唐延上了香。君瑶见状,也照做,随后回到房门前。
“广匀兄的尸身,还在刑部之中吧?”李晋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君瑶也知广匀是唐延的字,李晋与他共事多年,称呼其字也并无不妥。她淡淡回答:“是。”
李晋轻捻着半旧的衣袖,压得指尖有些泛白,他低沉地说:“在真相大白前,广匀兄都不能入土为安了。”
君瑶欲言又止,须臾之后,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节哀。”
李晋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只蹙眉说:“当日第一个发现广匀兄尸体的人是我,自那之后,我便时不时想起他的死状,记忆优新。”
君瑶本以为他会缅怀伤感一番,却没想到他话音稍稍一转,低声在她身侧说道:“回忆的次数多了,我便总觉得广匀兄的尸体,似乎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君瑶心头一凜。
似有意避开唐仕雍与慧姨娘,李晋走到了院子中央。君瑶没有迟疑,紧随而去。
许奕山也算仁厚,好歹唐延算是他的门生,允许唐仕雍请道人在院中作法。此时道人念诵之声窸窣起伏,恰好可将李晋刻意压低的声音掩盖住。
“听闻广匀兄死亡当晚,并没有什么动静。想来凶手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将他杀害,可为何要将他的头脸砸烂?”李晋脸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在下身在大理寺,也有几分断案经验。我推测,凶手是不想让人看清尸体的脸。”
说到此处,他缄默地凝视着君瑶,目光深邃而锐利。
君瑶侧首,露出疑惑惊愕的表情,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面上的平静,掩藏了她内心之中百转千回的心绪,此刻她心底波澜乍起,起伏难定。
李晋所言何意?难道是暗示她那尸身并不是唐延?亦或者,还有其他目的?
她面露疑惑,似是不信,李晋却依旧沉着笃定,他说道:“入室杀人本就有风险,凶手本可以在得手之后离开,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那尸身虽穿着广匀兄的衣裳,可他真的是广匀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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