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风月 第74节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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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隋程冷哼一声,说道:“什么用刑?对付曾登发这样的人还需用刑?可别脏了刑部的刑具。”他指着曾登发,轻蔑地说道:“这人在牢中关了半夜,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今日凌晨将他押出来审问,还没动刑,他自己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刑部是什么地方?里面关押着不少恶贯满盈的人犯,哪怕夜间也不断地用刑审问着,鬼哭狼嚎森森惨叫,将刑部弄得像人间地狱,但凡没点胆量的,如曾登发这般的,进去一遭就被吓得神魂聚散。所以曾登发在那样鬼气森森惨叫连连的地方待了一晚,精神底线早已崩溃,还未用刑就交代了。

        更何况,明长昱吩咐过,在曾登发崩溃之后,向他出示罪证,铁证之下,曾登发就算否认,也无济于事。对他而言,否认不定还会遭更多的罪,若是主动承认,还能争取点好处。当人在面临生死威胁时,自然会选择自保,曾登发也一样,他交代好事情首尾后,便将主要罪行推给了自己的父亲花匠曾。

        在座之人,对曾登发主动交代的行为嗤之以鼻,花匠曾却骇然大惊。

        “即……即便如此……”花匠曾面带死色,说道:“我儿也只是一时糊涂。”

        他悲伤欲绝的模样,若旁人看了或会生出怜悯,但明长昱不为所动,冷声道:“不管曾登发在瓷盅内加了何种有毒的草药,你深谙各种花草的习性和情况,难道辨认会辨认不出?”

        花匠曾紧绷僵持的脸色终于露出慌乱,他沉默片刻,才吞吐地说:“我当时,的确没有认出。”

        “你若没有认出?如何知道里面是俞洲菜?又为何会抱着瓷盅躲在周府前院的灌木中哭泣?”明长昱敏锐沉厉地反问。

        这一问,直接将花匠曾所有的话堵住,他惊慌地嗫嚅着,却没发出声音。

        人群中,周齐云突然起身,匆忙惊诧地说道:“难道瓷盅内的毒,根本就是曾登发下的?侍从忠平将瓷盅拿走,只是意外?”

        话音一落,满堂一静,待众人渐渐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哗然。

        周平惊怒又同情地看着花匠曾,说道:“曾登发将毒下在瓷盅里给你喝?难怪你当时哭得那般伤心绝望,你想必知道瓷盅里有毒了吧?”

        众人心惊不已,对此等毒杀生父之事充满鄙夷与愤懑。

        周平捏紧拳头,压住滔天的恨意,涩声问道:“难道我儿就是这样稀里糊涂被毒杀的?”他几乎要从凳子上瘫倒下去,勃然伸手指着曾登发,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何要给自己的生父下毒?”

        曾登发浑身一抖,佝偻的背脊整个软下去,只半匍匐在地面,一个字没说出来。

        不少人见曾登发被吓得吐不出一个字,便看向明长昱。

        明长昱淡淡地说:“曾登发在外欠下不少债款,久而久之债台高筑,无法偿还。他给自己的父亲下毒,不过是想等父亲死后自己好继承父亲的家产,以此来抵还债务。”

        在座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惊叹声夹杂着低声怒斥,此起彼伏。

        大理寺少卿看向明长昱,恭敬地问道:“所以这案子的主犯是曾登发?”

        “大人,”花匠曾突然直起身,双膝跪地往前两步,“下毒之事是意外,是我将毒交给侍从忠平的,与我儿无关,请大人明鉴!”

        “即使曾登发的意图不是毒害周齐越与忠平,但他妄图毒害生父,如此不孝不敬,也是罪不可赦。”明长昱冷眼睨着,沉声道:“若曾登发全完无关,为何他要将侍从忠平的尸体藏入周府水池中?如果他真的无罪,为何要掩埋尸体销毁证据?”

        花匠曾立刻说道:“侍从的尸体是我掩藏的,周大公子的尸体,也是我偷偷运到花坊埋下的,的确与我儿子无关啊。”

        明长昱轻哂:“周府内的护卫亲眼看见案发当夜曾登发推着装花泥的车前往水池方向,曾登发平日里就好吃懒做,从不在周府帮忙做事,为何大半夜突然勤快了,帮着父亲运花泥?”

        他无声看了眼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少卿执起惊堂木轻轻一拍,斥声道:“罪证俱在,还有何可狡辩的?”他也不再与人犯多言,直接起身向明长昱等人行礼道:“请侯爷、赵尚书与御史台大人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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