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盖用铁钉钉死,几人合力将铁钉撬出,再缓缓推开棺材盖。顷刻间,尸体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人窒息作呕,霎时间浑身上下都染上了尸臭味。
即使戴了面巾,也不能完全掩盖恶臭,所有人只能敛声屏气,迅速查看尸体。
君瑶举着火把靠近棺材口,棺材内的尸体已腐烂得不成样子,完全无法辨认。燕绮娘当真算是用心了,还给这具尸身换上了像样的寿衣,头发也仔细打理过。几人合力将尸体抬了出来,放置在干净的草席上。
君瑶用量绳比量了尸身、手臂、腿以及脚掌的长度,又在棺材尾部看见一个包裹。包裹不大,上面绣着蝙蝠纹,应该是韩愫的东西。君瑶将包裹拿出来,戴上手套慢慢打开,在包裹里发现几套衣物、鞋履,银钱若干,以及几本算术类的书。
阴寒的山间夜风吹散了浓烈的气味,君瑶缓了许久,带好明长昱准备的香包。据说这香包是他特意让人配制,既能驱邪,以免病气入体,又能消去部分尸臭。她将火把递给明长昱,掀开尸身的寿衣,仔细辨认腐烂肉体上的痕迹。
韩愫被打捞上岸时,尸身虽腐涨了,但也比现在看得清楚,若他身体上有什么伤痕,仵作应该能发现。
最基本的检验已验不出新的线索,即便解剖尸体,也只能看到一堆腐烂的肉糜,君瑶再无其他发现,便让人将尸体放回棺材,恢复好坟墓。
一番忙碌修整,已是月上中天。
一行人慢慢离开墓地,到了开阔之处暂作休息。明长昱拿出随身所带的水袋和胰子,示意君瑶洗手。
过了半夜,水袋里的水还是热的,君瑶反复洗了三两次,才让明长昱满意。
“有什么发现?”明长昱问。
“尸体上没有问题,与仵作所验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坟墓里的包裹,与义庄验尸单上所记的不同。”君瑶回道。
韩愫包裹内的东西本就不多,她记得十分清楚,“包裹内还有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素心’二字。”
明长昱:“愫,拆开来就是素心,看来这大约是韩愫的表字。”
他重新点亮灯盏,走在君瑶身侧。
君瑶微微垂眸,凝视着两人时而交错模糊的身影,轻声说:“看来这副长命锁,是韩愫贴身之物,且佩戴多年的。可为何没有随他的尸身一起下葬呢?难道是燕绮娘收起来了?”
“去问问燕绮娘或许就清楚了,”明长昱将灯盏举高了些,暖亮的光照在她轻垂的脸上,少女如瓷般紧致的肌肤,白皙中泛着浅润的光泽,那双流眄的眼虽然依旧神采,却也透着淡淡的倦意。
“韩愫的案子查到这里就好了,接下来几日,你好好与隋程休息。”
君瑶有些意外:“韩愫的死不查了吗?若是找出凶手,或许能查出更多线索,也能趁机将河安这片好好清理清理。”
“韩愫不过是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吏,在河安无亲无故,难道杀他还需要亲自动手吗?”明长昱淡淡地说,“这两日,你只管去赵家吃喝玩乐,我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君瑶欲言又止:“堤坝的问题呢?”
“工部的人应该已经到河安了,若他想借此回京,是不会放过河安这个机会的。”
君瑶侧首,挑眉道:“若是工部的人和你抢功怎么办?”
明长昱失笑:“功劳被抢,我依旧是侯爷。若是能因此得些清闲,顺便回京与你将婚事办了。”
君瑶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我得先回关家院子,我若是再不回去,隋大人和李枫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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