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祭河仪式如此重要,花灯也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为何苏德顺却没有去画舫上看守着,仔细检查花灯,为何还有空到这里来卖灯?
君瑶问:“苏师傅怎么不去画舫上看看祭河花灯?”
苏德顺眉头轻轻一蹙:“我也想去看的,但赵公子之前说过了,让我不用跟着上画舫。”
君瑶疑惑:“赵公子?赵家嫡子?”
苏德顺点头:“是,赵公子说,花灯他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一个手艺人,上了画舫怕冲撞了京城的贵人。”
君瑶眯了眯眼:“他与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苏德顺想了想,迟疑地说:“大约一个多时辰前吧,那时出云苑的人都往外走,花灯也要赶紧往河畔运。”
君瑶推测,大约是她为若丹找花灯的时候。看来,苏德顺见了赵无非之后,赵无非就失踪了。
“这时候说赵无非多煞风景?”隋程抱着狸猫花灯,生怕花灯再被挤坏,往河边一看,见着有人租船,便说道:“干脆不往人堆挤了,我们租一艘小船如何?”
“游船放灯赏夜景,果然不错。”明长昱欣然赞许。
今夜来襄河之畔的人之多,游船的价格也水涨船高,租得起船的也是少部分。明长昱直接租了两艘,带着君瑶上船后,立即将船划开,隋程与李青林只好上了另一艘。
小河流水,石桥扁舟,两岸灯火如星,排闼流彩倾泻而来,硬的水光潋滟。
乐声灯影里,君瑶坐在船舫里,此情此景,忽而让她想起与明长昱初见的时候。抬眸间,明长昱的眼神不期然撞进她眼里。此时相对无言,却知道对方都与自己一样,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你坐进来些。”明长昱轻声说。
河面视野比较开阔,离河心画舫也近,若真让人看见她与“贺公子”在一起,还真不好解释。君瑶依言往船舫里挪了挪,忽而听明长昱问:“你与赵世立也是乘船来河安的。”
君瑶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未曾多想,点头回道:“是。”
“船有多大?”明长昱问。
君瑶抬眸,隐约觉得他眼神直白探究,不容她回避。她不假思索地说:“不算太大,有三间船舱。”
明长昱面色微冷:“他本姓赵,对外却一直用李青林这个名字。我只担心他别有用心。”
君瑶不解:“他解释过,李青林是他义父取的名字。”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十分小心警惕,就算李青林于她有救命之恩,也坚守着防备的底线。明长昱支开李青林与隋程,单独与她上船,是想提醒她什么?
明长昱缓声道:“我暗中深查了他的背景,发现他与河安赵家有些渊源。”
君瑶惊讶,不动声色地往船后看了眼。李青林与隋程的船稍微落后,两人泛舟而行,怡然自得。灯影桨声里,水光潋滟皎然,映照在李青林身上,亭然立于船头的他,笼罩于灯光水色里,气质温润飘逸,引得他人频频注目。
这样清灵温和的人,怎么会与河安赵家有关系?何况自他入河安以来,赵家的人就只当他是京城来的工部司郎中,对他的态度也是刻意亲近。
明长昱:“赵家支系庞大,他是旁支庶出一房的人。父亲是赵家第六房庶出第三子,早年去世;母亲是只是侍妾,早年间就逝世了。他这支庶出的,不得赵家人看重,早就落魄。因其父身份卑微,其母出身贱籍,所以他是没有资格科举入仕的。”
君瑶半知半解:“所以他才认了一个秀才做义父?”有功名的秀才为他保举,他也就能参加科举了。细细想来,李青林的身世也十分坎坷。身处尘埃之境,犹能浸养出他这样出色的人,可见他天赋之高,意志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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