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林黯然问:“如何才算真心,才能长久?”
这话似无形的箭,直刺君瑶心底,似要将她深埋的情绪挖出来。她毫不迟疑地想到了明长昱,心底似有万千的暖流直涌而上,悸然触动她的心跳。她抬手轻轻抚了抚胸口,诚挚地说:“自然是心心相惜、情意相通、两情相悦。”
既缠绵相融,却不彼此束缚,既相互独立,却也能情谊相悦,犹如流水,犹如星辰,即使无言,即使从未相诉,也能通晓彼此的心意。
君瑶细细回味,居然想不起确切的时间——到底何时与他相知相许的?
是曾同生共死时,还是他策马披火而来时?还是泛舟同游,携手同看流云星辰时?还是芙蓉树下,细听燕语低回时?
不过须臾间的沉默,已让李青林眸色冷寒幽暗,他面色泛白,掩唇轻轻咳嗽,打断君瑶神游沉思。
君瑶将袖中的手绢递给他,歉然道:“青林兄说得对,是我有些见外。”
李青林深深地看着她,眼神讳莫如深,让人无法看透。他紧紧捏着她递过来的手绢,眼睛研判地锁着她,似要从她脸上探出些什么来。
片刻后,他轻声一笑:“那也是当阿楚你朋友,愿坦诚相待、肝胆相照。”
君瑶心头轻叹,暗道到底是自己狭隘了,自己是做不到与他坦诚相待、肝胆相照的地步的。她沉默地垂下眼,慢慢地将冯雪桥的东西收好。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在隋程恰巧从屋内走出来,见君瑶身前堆了一个不小的箱子,立即想起她拜托的事情来。他立刻吩咐人帮她把东西搬进屋子,严严实实地锁好了。又问道:“我有些饿了,赵大人可要一同去吃饭?”
李青林摇摇头,对君瑶说道:“手绢脏了,改日洗干净后还你。”
君瑶道:“并不是贵重的东西,既然脏了青林兄扔到就好了。”
李青林不语,面色比方才更苍白了些,风抚过时,他又用手绢掩唇咳嗽。因他抽空过来,不能离开工部太久,便告辞离去。
君瑶得了冯雪桥的物件儿,一刻不停,立刻去大理寺。
她一路走着,一路整理着线索,脑海中思索几个来回,心绪不由激荡起来。这个案子,从头至尾,她几乎一直犹如走在迷宫之中,甚至犹如置身迷雾,看不清,猜不透。而如今,线索渐渐明朗,只待一个水落石出的真相。
还有一些不成熟的推测,需要她去证实!
到达大理寺,便见明长昱端坐在案前。他身着月色常服,衣袂如云,姿态慵懒随意,偏偏他执笔而书,神情专注严谨。
君瑶不由暗中多看了几眼,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明长昱似有感知般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他放下笔,对她招招手,说道:“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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