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子说道:“凌云书院越好,天下的寒门学子才能看到出路。”
明长昱喝了一盏茶,随意问道:“听闻几年学成的人当中,有一位姓祝的学子。”“祝守恩?”宋夫子立即想起这个人,他说道:“此人心志坚定、颇有志向,且好学刻苦,才学不错,我对他印象不错。”
明长昱问道:“他可是所有学子中最出色的?”
宋夫子蹙眉,思索慎重地道:“若说出色,只怕各位夫子各有看法。祝守恩如今所学的成就,全凭后天刻苦勤勉,在我看来,他虽不是天赋懿佳,但也当得起出色二字。”
明长昱失笑:“那在你看来,谁当得起最佳二字?”
宋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明长昱,又轻声一笑说道:“凌云书院无人当得起。”
此话当真让明长昱头疼。一来,宋夫子的确眼高于顶,不轻易评价学子如何出色,二来,凌云书院虽极力招揽寒门中的优秀学子,但要想与世家子弟一较高下,的确还有很大的差距。
他轻叹一声:“那为何我听说,这书院中有琴棋书画四君子呢?”
宋夫子摇摇头:“不过是这些学生自诩的君子而已,能画画能下棋就能称是君子?不过是在矮子中高一些的人而已,他们当真忘形了。”说着,他又抿了抿茶水,叹道:“但我作为夫子,不能打击他们,是以也不会否定他们各自的造诣。”
他察觉出明长昱对这几人有些兴趣,便继续说道:“祝守恩善琴,正如先前所说,他无过高的天分,全凭后天勤勉。为人亲厚,谦逊有礼,在书院中与众人关系尚好。罗文华善棋,也善作诗文策论,性情直爽,心直口快。于慎善书,但在我看来,他的书法不过尔尔,沽名钓誉而已。陆卓远善画,若勤加练习,参透画理,或可有些造诣。”
他三言两语,极其简要地介绍了凌云书院琴棋书画四君子。可惜为他人所称赞的人,在宋夫子看来,都不过凡人之辈。
明长昱执着这杯,问:“陆卓远从学成入工部之后,夫子可还关注过他?”
宋夫子摇头:“既已学成离开,就不在与我有关系。我只管他们在学时传道受业,化育德理,他们离开了,就各自为己,能成就如何,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他悠悠地为自己续了一盏茶,缓声道:“他们要成为大奸恶人也好,成为名垂青史的伟人也罢,与我有何关呢?”
明长昱淡淡一笑,依旧试探着问:“若你尚在朝为官,就方才四人,你认为谁入仕最佳?”
自古以来,读书做官就是读书人的目标和信念,是以宋夫子在传授时,也会下意识注意学生的仕途。他思索良久,说道:“我一个做官失败的人,如何能评定他人?不过侯爷若非要让我说出所以然来,那么我私以为他们尚且都不适合。”
“为何?”明长昱倒是不意外。
宋夫子不回答,反是说道:“侯爷在官场多年,这样的问题何须问我?”
明长昱静了静,也明白宋夫子话语中的含义。不过谁生来就适合做官?谁一当上官就能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样的官吗?那些名垂青史的,亦或是遗臭万年的人,不都是在朝堂中起伏挫折多年才有所成就的?
宋夫子为官失意,大概对仕途早就心灰意冷,谈论起来难免有些愤懑罢了。
明长昱无声勾了勾唇:“毕竟凌云书院有我的心血,若他们都不适合,我也好物色下一批。”顿了顿,他直接问:“祝守恩此人如何?”
“尚可,”宋夫子淡淡地说道,“此人有抱负,有野心,一心求得功名,若加以指点,或可立足。”
明长昱点点头:“有野心……那他的野心,能到什么程度?”
宋夫子有些诧异:“人心难测,我无法知晓。”
明长昱挑眉:“夫子可知最近书院流传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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